坐在椅上的徐貫隻是皺皺眉,並冇有說話。
黃濤內心曉得,此時點到為止便可,說再多反而會有相反的結果,因而長身而起,起家拜彆。
“是……”一個陪侍的下人應了一聲,倉促去了。
順天府的堂官看了徐貫一眼,持續道:“再然後就冇有了,柳乘風在牢中很溫馨,每日隻是讀書、寫字,既冇有聯絡人去陳冤,也冇有肇事。”
坐在一側的一個緋紅官衣的人嘲笑道:“能不近嗎?也不想想看,這周泰是誰提攜起來的,此人真是斯文掃地,進士落第,倒是給一個武職千戶提鞋,呸……”
說了這麼多話,徐貫便去喝茶了。至於其他的官員,當徐貫說話的時候,統統人都是側耳聆聽,連呼吸都帶著謹慎,恐怕這呼氣吸氣的工夫打斷了尚書大人的話。誰都曉得,這位徐大人是三朝老臣,是老資格,他的話誰敢打斷?
徐貫冷冷的掃視了他們一眼,目光落處,這些人趕緊將頭低下去,不敢去直視徐貫的眼睛。
鴻臚寺是專門與藩國打交道的,安南與廉州的過節,黃濤身為鴻臚寺寺正曉得的一清二楚,此時倒是信誓旦旦的包管:“大人放心,安南人與柳乘風不共戴天,一旦有機遇,必然將柳乘風置之死地。”
他舔舔嘴,不由莞爾一笑,道:“除非這事兒,是那廉州侯柳乘風的錯,實話和你說了吧,撻伐安南,朝廷並無旨意,都是那柳乘風一人策劃,這柳乘風一念之差,就惹來貴國這麼大的災害,貴國莫非無動於衷,此例如果一開,而貴國倒是忍氣吞聲,隻怕……”
“哎……”徐貫俄然長歎了口氣。
“你們呀,老是盯著這個柳乘風,老是在看他做甚麼,來猜想他下一步的行動。但是老夫看,柳乘風不必再教人盯著了,得叫人盯著聚寶商行,盯著學而報,盯著錦衣衛,乃至……”徐貫的目光一閃,聲音放低了一些,淡淡的道:“乃至是東宮,是太子,要存眷他們的一舉一動,才氣猜想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站在這廳裡的,是一個順天府的官員,此人想必隻是個堂官,職位寒微,連坐著的資格都冇有,不過他的話倒是滾滾不斷。
徐府是工部尚書徐貫的府邸,這位徐大人身為工部尚書,但是風格卻不豪侈,所謂的徐府也不過一進一出的院落罷了,擺佈各是七八間配房,養著十幾個下人,不過天井子裡的林木倒是成蔭,很有幾分江南的新奇,隻是現在秋風蕭瑟,天井裡頭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木,多了幾分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