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沉默了半晌，隨即端起桌上的茶，牢房裡彆看有些臟兮兮的，但是茶倒是獄卒替柳乘風采買來的好茶，上等的武夷茶，柳乘風悄悄喝了一口，淡淡笑道：“殿下，各國的藩國使節將近入京了吧？外頭的事，我倒是曉得一些，不過殿下有甚麼最新的動靜嗎?”

練習的體例……

是以柳乘風所關押的牢房是一個獨門單間，還算寬廣，固然臟亂了一些，但是該有的桌椅也都有，除此以外，竟另有一方油膩膩的屏風，屏風背麵則是出恭的尿桶。比起平常的犯人，已經算是很高的規格了。

人家畢竟是太子洗馬，和太子乾係莫逆，與皇後、鎮靜後也有著很深的友情，科罪是一回事，出了不對又是一回事。

朱厚照不由猜疑地撿起柳乘風桌上的一遝厚厚的紙來，略略地看過了一遍，隨即儘是猜疑隧道：“師父，收狗？”

朱厚照道：“怕就怕就算新來的一批火銃也會粗製濫造，到時候如果……”

柳乘風進了牢房，倒是不像其彆人犯一樣每天喊冤，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這些獄卒也儘量滿足，儘量少獲咎他。所謂萬事留一線，如果人家有了複起的機遇，這小命還能有嗎？可彆忘了，人家但是錦衣衛出身。

柳乘風的表示非常沉默，既冇有承諾，也冇有點頭，隻是撇開話題，少不得請溫正顧問一下老婆，溫正歎了口氣，甚麼也冇說。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門生軍得從速練起來了，時不待我，門生軍練得好，為師才氣光亮正大地出去，太子殿下，我在獄中閒來無事，寫了一些練習的體例，請殿下過目，臨時按著我的體例先練著，將來我有效處。”

柳乘風倒是點頭，實在事情的嚴峻性，他比誰都清楚，如果事情隻是到現在這個境地，或許朱佑樘的承諾還是能夠包管的。但是柳乘風堅信本身現在捅出了造作局，這造作局背後的人會等閒乾休嗎？現在還隻是開端呢！

朱厚照聽了柳乘風的闡發，也感覺有事理，往年他也看過神機營會操，卻從未見過有炸膛的，這當然不是京師神機營運氣好，隻是這些都是花架子，專門用來欺上瞞下的罷了，雖說欺上瞞下，但是這一批火銃想必是極好的。

牢頭趕緊去取了鑰匙，引著朱厚照到了一處牢房，停下開了鎖，朱厚照對外頭的人叮嚀道：“本宮和柳徒弟有話要說，你們在外頭候著，誰也不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