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鼇頜首點頭，捋須道：“你說的不錯，眼下隻能拚一拚了，老夫倒是想提攜你一把，隻可惜……”

所謂宮裡，當然不是說和皇家搭了乾係，柳乘風對錦衣衛的頭緒多少也有些體味，當今的錦衣衛批示使不太管事，這錦衣衛裡大抵分為三派，一派是溫正為首的皇親國戚派，溫正不過是王公們推到前台來的僉事罷了。其他一派與東廠和宮裡的寺人乾係莫逆，談不上是甚麼閹黨，不過氣力也是不小。最後一派便是內閣派，幾近統統都以內閣馬首是瞻。

沿著中軸出來，劈麵便有一個婦人戴著鳳釵、穿戴錦衣百合裙過來，這婦人見了柳乘風，微微含笑，道：“你便是柳乘風？”

”

柳乘風一下子變得端莊起來，道：“當然能夠。”

王鼇頓了頓，又持續道：“本日朝晨的事，老夫也傳聞了，南鎮撫司那邊也有了動靜，這是你嶽父給那劉中夏一個上馬威了，哎……全部京師都是雞飛狗跳的，這又是何必？不過事情鬨到這個境地，劉中夏也毫不成能讓步，你知不曉得，他是宮裡的人？”

王夫人一解纜，柳乘風就站起來，一向將王夫人送到廳堂門口，不忘倚在門邊兒搖手道：“師母好走，師母再見，師母謹慎。”

跛腿老仆嗬嗬笑道：“本來是要去的，不過打發人去溫府問了一下，才曉得柳公子去了衛所裡乞假，以是老爺乾脆請了病假，專候公子過來。”

柳乘風眼角的餘光看到王鼇不天然的模樣，內心偷樂，倒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對王夫人道：“師母這話令門生聽了真是不知該如何說纔好，門生愛護恩師的學問，提攜不希冀，隻求跟著他好好增加些學問，這就平生受用了。”

王夫人將茶放在柳乘風手邊的桌幾上，恬然笑道：“客氣的話說一遍就是了，再說我這做師母的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老爺這幾平常常提起你，說你學問不錯，又通醫術，隻可惜境遇不好，可貴你這般靈巧，卻撞到了一個凶暴的學正，這也是命數。不過眼下拜了老爺為師，將來總會提攜你的。”

柳乘風嗯了一聲，便步入府中，王家和溫府不一樣，這裡不過是三進三出的天井，前後襬布也不過七八間配房，占地也不大，連花圃都冇有，隻要一個天井在正堂前頭，天井邊擺了一些盆栽裝點院落，比起豪華的溫家，王鼇顯得樸實很多。

柳乘風道：“事情到了這個境地，門生另有挑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