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千戶接二連三的被刺,馬芳內心也驚駭,畢竟誰都曉得他是千戶所的頭麪人物,如果那些亂黨行刺到他頭上,自個兒豈不是死得冤枉?是以自從第三任千戶被刺以後,馬芳便藏匿了起來,足不出戶,乾脆連千戶所都不去了。
這句話看上去是在勸說,但是威脅的意義也很較著,你斥革來看看,誰也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惹得天怒人怨,看你如何下台。
值房裡的百戶個個大驚失容,紛繁道:“大人,馬司吏平素經心極力……”
柳乘風冷冷一笑,道:“站到一邊去,聽本官訓話。”
馬芳隻是笑了笑,道:“你這婆娘,忒也多嘴了一些,男人的事,你胡扯甚麼?”說罷起榻洗漱一番,換了一身衣衫,懶洋洋地坐車出門。
馬芳的神采一變,隨即道:“大人莫非連門生也要斥革?”
柳乘風又如何?屠夫又如何?這兒是甚麼處所?這兒是北通州!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一個千戶方纔到了北通州,就這般頤指氣使,真是蠢不成及。
柳乘風一聲大喝,陳泓宇等人二話不說,當即按住了繡春刀,殺氣騰騰。
北通州包容了三教九流,甚麼人都有,動靜傳得也快,東廠檔頭與錦衣衛新任千戶到差的事一夜之間就傳了出去。
見馬司吏姍姍來遲,柳乘風的神采拉下來,隨即道:“你是何人?為何來得這麼遲?”
等張振持續去告訴其彆人,馬芳坐在自家的花廳裡雙目闔起,嘴角收回嘲笑,慢悠悠隧道:“這倒是奇了,這個柳乘風到底在玩甚麼玄虛?東廠那邊也新來了檔頭,瞧瞧人家,做起事來遮諱飾掩的,反倒是我們這個新來的千戶如此大張旗鼓,恐怕彆人不曉得似的,他莫非還嫌千戶的風頭出得不敷嗎?”
這動靜傳得很廣,各種柳乘風的段子一夜之間鼓吹得到處都是,不過也有不屑的人,就比如千戶所的司吏馬芳,馬芳算是北通州的地頭蛇,在千戶所裡做司吏做了足足十幾年,能夠說千戶所裡的千戶走馬換燈似地來來逛逛,但是馬芳卻一向留在千戶所,是以這千戶所高低誰都曉得,要和北通州親軍打交道,就得先和這位馬司吏先有友情。
“大人……”
馬芳到的時候,很多校尉都笑嘻嘻地給馬芳拱手作揖,有人道:“馬司吏也來了……”也有人道:“馬司吏好久不見。”
倒不是大師不尊敬柳乘風的權威,全部錦衣衛所裡品級清楚,輕視上官但是要受家法的,隻是誰都曉得,這個柳乘風一定能活多久,如許的千戶又何必理睬太多?誰曉得這傢夥甚麼時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