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看是看了,隻是柳乘風到底發了甚麼瘋?竟然……竟然……”
朱琦內心打了個突突,趕緊道:“我是這裡的店主,鄙人朱琦,不知幾位兄台有甚麼見教?這河源商行……”
朱讚的神采慘白,道:“我們的貨色……貨色……”
這批貨色固然是強買強賣來的,進貨時把客商的代價壓到了最低,但是也huā費了三萬多兩銀子,都是些上好的綢緞和瓷器,代價不菲,本來想轉手賣個五六萬兩,此人倒也能開得了。,竟然想一萬兩銀子就吃下。
朱讚不由苦笑道:“找唐公子的費事,不是因為柳乘風喪芥蒂狂,也不是要遷怒彆人,而是……”朱讚這時候也不得不平氣柳乘風了,隨即道:“他這是打草驚蛇,藉著一個唐家少爺讓我們自亂陣腳。我們還是太忽視了,原覺得此前的打算周到,不會有甚麼疏漏,柳乘風不敢隨便脫手,但是現在看來,我們倒是中了他的奸計了。諸位想想看,本來這殘局是我們占了上風?這是為何?並不是說我們人多,也不是說我們比他顯赫,而是柳乘風在明,我們在暗,柳乘風先是從順天府找到衝破口,再痛打唐家少爺,府尹唐邵必定方寸大亂,而後尋大師商討,若我預感的不錯,柳乘風必然叫人悄悄盯梢,現在我們的身份,隻怕柳乘風已經一清二楚了。”
河源商行,坐落於迎春坊的地字號船埠,占地不小,間隔船埠也近,位置得天獨厚,商行的門臉非常寬廣,或許是因為這幾日買賣冷僻的原因,幾個伴計聳拉著頭坐在店鋪裡烤著炭火。
朱讚卻隻是點頭,道:“這件事冇這麼簡樸,柳乘風的秘聞,我早就摸清楚了,說他背後有人撐腰、有聖眷,這都冇有錯。但是不要忘了,此人行事也非常周到,冇有絕對的掌控,毫不成能脫手打人。除非……”
“你要戰,我便戰,君活我死,不死不休!”
朱琦卻不由內心有氣了,他雖是商賈,但是兄長倒是戶部侍郎,哪個衛所裡來的錦衣衛竟然敢在河源商行門口大喊小叫?
他背動手到了鋪子裡來,看到幾個伴計正在閒談,雙眉擰起,大喝一聲:“我養你們就是在這兒胡扯的嗎?狗東西,都去做事!”
隨後,騎士們紛繁拔刀,繡春刀刀身在夏季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柳乘風勒住了馬,長劍斜下,劍尖滴淌著鮮血,柳乘風冷酷地看了朱琦一眼,道:“狗賊竟敢順從親軍法律,的確是自尋死路。戶部右侍郎朱讚朱大人兩袖清風,為官清正,豈會和你這狗東西做兄弟?事到現在,你不但不思改過,竟然還敢欺侮朝廷命官,可見你不是甚麼善類,來人,將他押起來,其他的,全數出來,將這貨棧中的貨色全數搬出來,細心搜檢,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