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如何看？”

柳乘風掃視這屋子一眼，便對仵作道：“去，把匕首取出來。”

柳乘風道：“若真如阿誰主簿以及夫人所言，鄭縣令是死在卯時三刻到辰時三刻之間，並且傳聞這個時段經常有府裡的家人在門前走過，門窗都冇有破壞的陳跡，這就是說，凶手除非是從天而降將鄭縣令殺死，不然斷冇能夠行凶。”

柳乘風點點頭，道：“那就請你帶路，讓我們去後衙看看。”

下人們去上了茶來，柳乘風和周泰都坐下歇了一會兒，與這夫人酬酢幾句，夫人便將今早的顛末說了一遍，景象也都是不異，當天夜裡，鄭勝是在夫人的房中睡的，不過這夫人有個風俗，辰時一刻就要醒來，要去佛堂裡禮佛，按照她的描述，她起榻時，鄭勝睡得極好，鼾聲陣陣，王氏因為想著今早的時候要去府城，以是還叫了他一句，不過鄭勝睡得很香，並冇有醒來，隻是吱吱嗚嗚地應了一聲。

到了縣衙大堂，柳乘風才扣問這主簿，主簿倒是一一答了，武清縣縣令鄭勝就住在內衙，大抵的景象和酒宴裡獲得的動靜差未幾，這主簿最後做了個總結，道：“縣尊在卯時的時候還曾在屋中有過叮嚀，而後從卯時三刻到辰時三刻這段時候全部屋裡隻要縣尊一人，大師推斷縣尊隻怕就是在這一個時候的時候內遇害，縣尊大人被刺之時，胸膛口插了匕首，死態倒還算平和，想必是那些亂黨技藝高超，一擊斃命。”

隻見縣尊夫人年過四旬，見到生人出去，強忍著哀思過來施禮。這類事，柳乘風不是很在行，倒是周泰頗通這類油滑，低聲說了些節哀之類的話。

周泰是實在不曉得如何看，隻是感覺呆在這裡實在太難受，以是才反問歸去。

周泰道：“柳千戶如何說？”

這裡因為連接天津衛和北通州，南北的運河也自它的境內流過，以是也多有商賈在這兒駐紮，是以縣城的人丁倒是很多，傳聞這武清縣的北市也非常熱烈，其繁華不下北通州。

縣尊的死，畢竟讓周泰有些兔死狐悲，並且周泰是讀書人，或多或少更有幾分憐憫，便對柳乘風道：“柳千戶，你我去慰勞一下，如何？”

柳乘風聽這主簿的意義是已經確認縣令鄭勝是被亂黨刺殺了，不由莞爾一笑道：“現在定論為時還尚早，這衙內的人是不是都關押看管起來了？現場有冇有人搬動？”

王氏倒是本性子剛硬的人，固然死了丈夫，兩眼哭得紅腫，但是說著此事時娓娓動聽，影象也是極好。這個婦人的神采顯得有些蠟黃，不過精力倒好，隻是嗓子有些沙啞，讓周泰很有幾分恭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