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黎暉的話還算得體,畢竟人家都打上了門,口裡叫罵幾句也是應當的。不過罵是一回事,真要尋求拒敵又是一回事,現在大越國的北部精銳儘喪,憑甚麼去拒敵?這個時候,毫不是信口開河的時候,大師都謹慎的保持著沉默。
不過這鄭振的態度,顯得有些卑劣,倒不是他恃功而驕,隻是這一次越王集結精兵去耀武揚威,他並不支撐,堂堂大越國,為了蠅頭小利,集結軍馬去恐嚇彆人,鄭振非常不覺得然,不過越王一意孤行,他也隻能作罷,現在未曾想出了這麼大的事,鄭振當然不滿,戰死的將士有幾個都是他的老兄弟,更有很多軍馬,是他辛苦練出來的,現在說冇就冇了,怎的不教鄭振內心頭不痛快。
事情已經越來越緊急,鄭振乾脆連糧草也不運輸了,恐怕明軍俄然南下,白白將這些糧草便宜了明軍,便下達軍令,命各地官員,當即動手燒糧、摧毀種下田中的莊稼,一時之間,全部北部安南到處都是粉碎,而平常的越人商賈、百姓,目睹官府如此,又聽到那無數的傳言,早已嚇破了膽量,紛繁南遷,乃至有很多官員,也都掛印而去。
殿內的群臣都是各懷著心機,坐在銀殿上的黎暉顯得坐臥不安,那裡故意機揣摩大師的心機。不過他畢竟是一國之主,就算再如何心急如焚,也不至於在群臣麵前亂了方寸。
說罷下了詔令,命鄭振總領防務,東京表裡的越軍悉聽鄭振調遣。
深吸了一口氣,黎暉定了心,隨即淡淡的道:“明人無信,先許大越為永不撻伐之國,現在言而無信,突襲芒街,殺我邊關將士,實在可愛!”
而莫正庸則是一副憂心忡忡之色,宮裡傳出的動靜,他還冇入宮就已經有了耳聞,誰曾想到,這些流言竟有這麼大的實在性,畢竟彆人的話他能夠不信,但是那副帥所說的話,莫正庸莫非還能無動於衷?
鄭振趕緊道:“代大王出戰,老臣幸運之至,隻是……”他惡狠狠的瞪了莫正庸一眼,隨即道:“隻是敵強我弱,老臣死不敷惜,但是一旦敗北,京畿由誰拱衛?依老臣來看,明軍氣勢洶洶而來,我大越國不必與他們正麵力敵,何不如收攏京畿一帶的兵力,紛繁集結在東京,仗著東都城的防事,遲延時候,再一麵由大王下達詔令,命各地派軍勤王,如此一來,明軍便是人數再多,又能何如?”
隻要天曉得!
明軍彷彿缺糧了。
銀階之上,則是越王的銀椅,椅前安排著書案,書案上,則有虎符印章以及附庸風雅之用的陶瓷筆架、筆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