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大手一揮,道:“國朝以孝治國,連當今皇上都是如此,我如果無動於衷,豈不是不仁不孝,不仁不孝,德行就會有虧,德行如果有虧,這還是人嗎?既然如此,他們殺我父母,我隻能殺他們片甲不留了,統統人跟我走,去東廠。”
彆人或許不曉得,但是陳宏宇倒是曉得報館與自家百戶大人的乾係的,東廠俄然將報館封了,鄧文等人又不知凶多吉少,這擺瞭然是打了柳百戶的臉。
這纔是柳乘風不得不重視的題目,他擰著眉,淡淡道:“事情到了這境地,大師來講說看,我該如何辦?”
老霍的腦筋還冇有轉過彎來,先是財路,厥後是父母,最後又是儘孝,這些不相乾的字眼竟然被柳百戶一句話總結出來,並且彷彿還很有事理的模樣,這……
“誰曉得,東廠做事一貫都是如此,犯了國法要封,不犯國法也要封。”
王司吏謹慎翼翼地看了柳乘風一眼,柳乘風正俯身在案牘上,一遍又一各處寫著書法,比及陳宏宇說到鄧文等人已被東廠拿了,柳乘風的雙目掠過一絲寒光,狠狠地將筆擲落在地。、
有人低聲道:“慎言,慎言,這類事豈是你我一時能說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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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便有一隊隊的錦衣衛呈現,陳宏宇帶著一隊校尉排眾而出,看到這東廠的封條,神采一下子驟變了。
“哼,真是欺人太過,皇上頻頻公佈旨意,要優渥讀書人,這報館中的人莫非就不是讀書人?看報紙的莫非就不是讀書人?說封就封,未免也太猖獗了。”
王司吏的腮幫子不由抽搐了一下,內心不由暗歎,柳百戶好辯才。
一大朝晨,很多不知情的人仍然湧來報館,這才發覺,纔開業不久的報館竟是一下子被人砸了個粉碎,大門處,已張貼了東緝事廠的封條。
幾個校尉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將封條撕了個稀爛,陳宏宇帶著人出來,在一片狼籍的報館裡巡查了一下,隨即陰沉著臉出來。
柳乘風坐在案牘以後,呆了半個時候,百戶所的校尉已經紛繁放動手頭的事回到百戶所裡,老霍也帶著百餘名精乾幫閒在外頭候命。
隻是支撐他們的是誰呢?
陳宏宇咬咬牙道:“扯開!”
王司吏油滑地笑了笑道:“依門生看,這事兒冇有這麼簡樸,東廠既然敢脫手,就必然有掌控,能教唆他們的,在京師裡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說不準是內閣也是一定,他們若說開報館有罪,大人就是正犯,大人現在隻是百戶,就算有人包庇,但是證據確實之下,卻也一定能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