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寺人的臉被騙即陰晴不定起來，十萬兩，這姓柳的竟然開得了口，見過不要臉的，還真冇見過這般不要臉的，但是太子……

小寺人說罷，一臉持重地走到嶽飛像下的供案上，捏了香，虔誠地拜了三拜才站起來，將香插回香爐，慢吞吞地朝坐在一邊的柳乘風道：“永樂十八年，成祖文天子設立東緝事廠，乃親身命人作畫一幅，張貼於東廠大堂以內，這畫像就是嶽王爺……”

“不好。”柳乘風答覆得很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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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安門裡，一個佝僂著腰的小寺人查驗了腰牌以後，慢吞吞地從門洞中走出來，巍峨的宮室垂垂離他遠去，高大的宮牆與他肥胖的背影構成光鮮的對比。

小寺人臉上看不到神采，對柳乘風的放肆無動於衷，隻是劉成見到小寺人來了，這時候不由嚎叫起來：“小公公，小公公……廠公如何說？內閣如何說？你看，這姓柳的欺到我們東廠頭上來了，廠公……”

要息事寧人，竟然是這個態度？柳乘風內心頭已是嘲笑連連了，這小寺人還真當本身是白癡，給一點長處就走。

“廠公是你叫的嗎？”小寺人森然地打斷他，聲音陰冷可怖隧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如何？閉上你的嘴，聽候措置吧！你自個兒衡量、衡量，你的幾個外甥和外侄，走的是甚麼門路？你莫非是要讓他們也一起連累上？”

小寺人不覺得忤，提著袍裙從車轅跳下，叮嚀車伕在這兒等著，那一張老是帶著憂色的臉此時也不自發地變得寂靜起來，他一步步出來，東廠裡頭已是圍滿了人，那些穿戴褐衫的番子見了他，都是恭敬非常地低聲喚了一聲公公，小寺人不作理睬，快步進了正堂，隻微微掃了一眼，就看到很多錦衣衛、番子都擠在裡頭，劉成被幾個錦衣衛死死地按在地上，一身的血讓人感受觸目驚心，而劉成的神采估計因失血過量而變得非常慘白。再往正堂上的嶽飛像下看去，隻見柳乘風翹著腿一臉篤定的模樣喝著茶。

他咬咬牙道：“這事兒，我做主了，賠銀一個子兒也不會少你，明日就叫人送去。”

想到太子，又想到內閣，乃至還能夠牽涉到皇後孃娘，這小寺人表示出了非常的謹慎，柳乘風說出來的這些人，哪一個都不是東廠能惹得起的。

小寺人原覺得柳乘風會滿口承諾，誰曉得柳乘風倒是一副不肯乾休的模樣，眼眸中掠過一絲冷意，隨即又莞爾笑起來，道：“柳百戶，做人要有分寸，得寸進尺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