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襲承謝丕的庇廕,哪怕冇有功名,也能進入中樞的那種,而不是在處所上做個判官,或者在衙門裡做個員外郎!想做到這一點,處理東山之事,就是最名正言順的功績,事情眼看就要勝利了,他又如何捨得放棄?
“你從田莊上叫人,挑精乾,帶東西,去東山鎮把阿誰小羽士給我抓返來!不消跟他多說,有人禁止就儘管脫手打,擺佈已經不成清算了,起碼要除了這個禍害纔好。”謝敏行冷著臉叮嚀道。
內裡響起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彷彿有很多人進了宅院,然後將混亂漫衍了出去,此中一人跌跌撞撞的往書房跑來,腳步聲讓他有些熟諳。
“二少爺……”謝忠明白他的心機,想安撫卻無從提及。他很想說,這個決定還算及時,冇形成更嚴峻的結果,構成更大的波折,但這類話他又怎敢說出口?
祖輩的庇廕雖大,但分潤下來就少了,真正能獲得大頭的隻能有一小我。他的六位爺爺都是仕進的,但隻要二爺爺謝丕纔是擔當祖爺爺的人選,除了他以外,彆的五小我品級最高的也不過正四品,並且還是個武職,跟禮部左侍郎壓根冇法比。
“前麵連下了三天雨,地裡已經吸飽了水,早些年水患不斷,堤壩又被粉碎得相稱嚴峻,又如何擋得住這等瓢潑大雨?這些年?嘿,年景好了,誰還顧著修堤壩啊,江南這麼多江河,修也修不過來,與其吃力去修,還不如就這麼姑息呢。”
“二少爺,不是老奴要跟您對著乾,可我們畢竟不能逆天而行啊!那小羽士是蒙中的也好,還是真有甚麼玄虛也罷,總之,這雨是下了,並且越下越大……都是衝著我們謝家名聲,兩縣的士紳才按兵不動的,如果真的鬨了災,那咱家招的痛恨可就大了。”
“大雨阻路,上虞的動靜還冇傳過來,但就隔了這麼百十裡地,應當也跑不了,不,不但上虞、餘姚,全部紹興府恐怕都躲不開……”謝淳看都不看謝忠的眼色,半點都不顧忌自家少爺的表情,“完了,全完了。”
但是,就鄙人一刻,他發明事情比他設想的更糟。
“有話就說,彆吞吞吐吐的!”
“不會連上虞也……”謝敏行的麵前開端發黑。
“二公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消消氣,千萬彆氣壞了身子。”柴德美低頭沮喪的站在書房裡,身上的衣服濕了大半,除了足跡,另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足跡是麵前這位公子爺剛賜給他的,前麵那些是在東山鎮以及流亡路上留下的,也不知都是些甚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