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的目光落在秦老太太身後的柳姨娘身上，麵上波瀾不驚，心下卻早已不屑。這柳姨娘前腳剛一返來，後腳就竄到老太太跟前賣乖了。但是老太太卻非常吃她這一套。柳姨娘和順聽話，特彆是她那一手舒筋緩骨的按摩技藝，頗得老太太愛好。

奶奶耐久吃齋唸佛，常常去古刹謄寫經文，身上總帶著淡淡的佛堂檀香味兒。但是，她考上大學那年，奶奶卻因病放手人寰。自奶奶歸天後，她每當聞到熟諳的檀香味，總會激起她對奶奶的思念。

正所謂：說者偶然，聽者成心。眼下，秦明麗是說者故意，沈氏母女更是聽者成心。母女倆不覺對視了一眼，臉上的神采訕訕然。

沈氏扯了扯身邊的秦明月，用眼神表示她向秦老太太主動報歉。

秦明麗低著頭，強忍著心中不竭上升的快*感，她從未感覺心中如此時這般地暢快過。

“老太太，您快彆誇媚兒了，把穩她當了真，可要上房揭瓦了。”柳姨娘和順地看了一眼秦明麗，柔聲說道。

秦明麗眼兒尖尖，一昂首冷不丁地瞥見沈氏攜秦明月來了。她長長的睫毛跳動了數下，死力粉飾著昨夜產生的事兒帶來的心虛感。如若不是秦明月，她那裡會做出那樣鋌而走險的事兒呢。她恨恨地把統統的事兒都記到了秦明月的賬上。

秦老太太冇有作答，雙眼一向盯著熱氣騰騰的湯藥。沈氏又一次問了一句“母親，您身子可好些了嗎？”

她本來也不如何喜好庶出的秦明麗，總感覺她骨子裡湧動著妖嬈和不循分。但是，現在將秦明麗和秦明月比擬，她倒感覺秦明麗起碼還能絞儘腦汁地在本身跟前討趣兒，起碼不會做出秦明月那等廢弛家聲之事。

秦明月跟著鄭媽媽走入屋子後，這才發明屋子裡除了秦老太太外，柳姨娘母女竟然也在！

“祖母謬讚了。姨娘說的是，您千萬彆誇阿媚，阿媚不經誇的，不然當了真，可又變回潑猴性子，給您添堵可就不好了。”秦明麗當著世人的麵兒，還是喊柳姨娘為姨娘。

此時，秦明麗端起八仙桌上那碗湯藥，奉迎地說道：“祖母，您再不喝藥，這湯藥涼透了可不好入口了。”

但見她嘴巴微張，卻不能發作聲音，秦老太太心中的氣又騰騰騰地冒上來。好好的一個大師閨秀，硬是鬨出了那樣一番胡塗事兒，還差一點兒送了命。好不輕易撿回了小命，現在又成了一個口不能言的啞巴。哎，秦家真是造了甚麼孽呀！如何出了這麼一個率性胡為的嫡孫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