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挑眉，睨視過來：“甚麼阿九阿什的？”

朱明月聽他毫不避諱地提及此次剿襲，內心俄然百感交集，沐晟有報效朝廷的拳拳之意，更有一顆潔淨純粹的赤子之心。

佈施老衲人給她的，是一枚精美小巧的桃木梳子，上麵刻著：

“高僧有話想對小女說？”

“在你夢話的時候，我就醒了。”他含笑道。

朱明月抬眸看著沐晟，“王爺會不會感覺，就如許平白捐軀了一個女子後半生的芳華韶華，至此青燈古佛、孤寂伶仃，這很殘暴？從而替沈當家、替斑斕山莊抱不平？”

“先跟我回雲南府，然後我們一起解纜去都城。”

聞言，朱明月麵上微紅，責怪地看了他一眼。阿姆撲哧一聲，捂唇破涕為笑道：“王爺這話不對，屆時應當是奴婢疇昔道賀纔是！”

“有一名故交，在臨走之前，拜托老衲將一件東西交給明月女施主。女施主看過後，或許就會放下這個心結。”佈施老衲人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物件，拆開裹布，遞到她手中。

阿姆看著朱明月，眼中滿滿地不捨，“奴婢非常捨不得蜜斯，但是奴婢長在土司府，已經風俗了。”

沐晟聞言哼笑著道：“當時修勉殿被火炮轟塌了，大半個宮殿傾頹，那九幽一個癱子，底子想跑也跑不掉。”

“不怕黔寧王被扳連？”

之前她針對他在元江府的實在啟事，步步逼問沈明琪的景象，仍舊曆曆在目。

如何會不成靠？彆說是錦衣親軍都批示使司，姚廣孝也不敢拿這件事打草率眼，“小女的動靜來源王爺也曉得，不但如此，另有土司老爺，乃至是土司夫人。如果統統人都認定了這件事，那麼必然是八九不離十的，隻不過是冇找對處所罷了……”

“對了，這段日子隻看到黔寧王府的親隨到石窟裡來，如何始終冇看到阿九？”朱明月俄然想起來。

“珠兒，我信賴皇上是明理的皇上。”他抱著她，“就如同此次剿襲猛海，如果內朝對黔寧王府的思疑占了上風，或是稍有一點顧忌之心，都不會調撥過來數量這麼龐大的火銃，以及那些重械火器。一樣的，舊主是否真在猛海這件事未可確認，究竟也證明，那兩處所謂的流落地點：般若修塔、上城的偏殿，一處安排的是假和尚，一處空空如也，那裡有甚麼舊主的影蹤？”

“珠兒，你肯定給你動靜的人，來源可靠？”沐晟問她。

“生甚麼氣？氣你將本王騙得團團轉，一次次從本王身邊逃竄，氣你睜著眼睛說瞎話，為達目標不擇手腕？還是氣你的聰明、善謀，從不畏艱钜應戰、危急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