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為何不乾脆……”
阿姆的手攥緊了匕首的鞘。
“如何……”
花木扶疏的小道上每隔幾段就有一座石燈籠,點著石蜜,微小的光團中暈出絲絲縷縷的香氣。越往深處,黑暗中的幽徑曲曲繞繞,岔道浩繁,又間或有綠植富強、藤蔓勾纏,長得足有半人多高,使得每一條路看起來都極其類似。
鳳於緋撇了撇嘴,伸脫手,給兩小我指了方向,還一併描述了下沿途的標記。
“在我們幾小我內裡,除了他,除了玉裡,冇有一小我熟諳上城的路。我想了想,感覺留著比殺了有效。”留下鳳於緋在身邊,也是對玉裡的一種變相管束。
鳳於緋眼睛一翻,他倒是不想來,現在報酬刀俎,他不來行嗎?
鳳於緋冇好氣地答道:“我如何曉得!就曉得那兒周遭幾裡地都冇有殿閣樓台,也冇鋪磚石,隻栽種了大量的芭蕉樹,與堂皇瑰麗的主殿這頭顯得格格不入。冇人去過那邊,連上城的奴婢都未曾,傳聞過了蕉林,往深處走是上城的絕頂,是一大片燒焦後的地盤,彷彿另有墳塋……”
“鳳公子明顯不是等閒之輩。”阿姆誇了一句。
暗中當中,阿姆視物不清,這讓她的嗅覺非常活絡,跟著越來越近的間隔,那腥臭的味道也更加清楚,時隱時現;阿姆細心辯白了一下,嗅出了雄黃、雌黃、酒糟,另有一種讓她很熟諳的味道:是……死屍的腐味。
“如何了?”
兩人蹲在花叢裡,隔著扶搖的花枝朝土道的絕頂定睛瞧疇昔,幾道黑乎乎的人影從蕉林中走出來,正踏著月色往這邊來,彷彿……還拖拽著一個東西。
阿姆眼神一厲,手底下更狠。
阿姆掃了掃鞋尖上蹭著的花泥,抬開端來,但見土道的絕頂公然冇有了青石板的路麵,也冇有水磨石的磚砌,濃霧漫天的夜色中,唯有一大片黑咕隆咚的密林,黑黢黢,寂寂的,橫向伸展開去望不到邊沿。
鳳於緋轉過甚來,有些防備地盯著這主仆二人,黑暗中兩個少女的眼睛明顯滅滅,鳳於緋一愣,似是想到了甚麼,“把你們領出來了,不是要……卸磨殺驢吧?我……我可警告你,你們承諾過我要帶我分開!如勇敢滅我的口,我馬上大喊,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師同歸於儘!”
“如果是我想多了,方纔你就不會出聲!而是直接讓她掐死我――”鳳於緋恨恨瞪了阿姆一眼,又咬牙切齒地看向朱明月,道:“我就曉得你冇安甚麼美意,繞過沈兄神奧秘秘地給我表示,本來是要陷我於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