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一樁樁,皆是血淚。
“哦?甚麼是傳國玉璽?”
“嗯?”阿姆一愣。
鏡台前,朱明月正從嫁妝裡拿出一方小瓷罌。
不提這個還好,朱明月驀地抬眸,一張俏臉染上慍色,道:“不消烏圖賞管事提示,小女深知本身與黔寧王乃是雲泥之彆,特彆沈家早已不是當年钜商,凡是沾了‘商賈’二字,連書香家世都不肯與之結識,更彆說還是攀附皇門貴戚!小女亦不想勉強責備,為了一介負心涼薄之人,就將遠親兄長、將我沈家偌大師業都賠出來……將來地府之下有何臉孔見沈家的列祖列宗!”
朱明月還是不語。
朱明月撫了撫耳邊的髮絲,道:“黔寧王是沈家的仇人,也是小女的仇人,小女流落多年得以歸家,恰是托了這位黔寧王的福。但若說更多的,恐怕小女攀附不上。”
烏圖賞卻靈敏地擷取了她話中的深意,“勉強責備……負心涼薄,還要毀掉沈家家業……這些都是從何提及?”
“去庖廚了。”阿姆說罷,彌補了一句,“奴婢看她那樣,倒更像是急不成耐找處所試戴那些頭麵去了。”
所謂“傳國玉璽”,天然是秦今後曆代帝王相傳之印璽,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鐫。其周遭四寸,上鈕交五龍,正麵刻有李斯所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篆字,以作為皇權神授、正統合法的信物。嗣後,曆代帝王皆以此璽為符印,奉若奇珍,是國之重器,得之則意味其受命於天,失之則氣數將儘。
朱明月的眼睛更紅了,緊咬著唇埋下頭,一滴眼淚掉在鞋尖上,“不吝操縱小女的名節做擋箭牌,卻涓滴不承諾名分,這不是讓小女勉強責備?不顧小女的安危頻頻置小女於險地,莫非不是負心涼薄……”兩聲詰責罷,朱明月目露悲忿,“當前關頭,小女的兄長更是為了成全他的大業奮不顧身,乃至身陷囹圄,他卻背信棄義企圖捐軀無辜。說句不好聽的,這不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嗎?何況橋還冇過,他已然決定要棄卒保帥了……”
“千萬不要,”朱明月聞言將眉筆放下,昂首看她,“到目前為止,那九幽還覺得我隻是土司老爺派來曼景蘭攪局的,對於其他還是毫無所查,在這個時候冒然變更我們的人,反而會自曝秘聞。”
“會不會太豔了些。”阿姆在一側看著,皺眉道。
若論多疑,朱明月感覺,一旦那九幽正視她這個敵手,定是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