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曉得你很辛苦,特地犒勞一下。”
屋內的男人側坐在檀香紫檀木桌案前,英闊劍眉,雙目炯然,半張臉的表麵已是無可抉剔,褪去了初見時的張狂、霸道,餘下的瑰麗和寂靜、陽剛和不羈都在他身上獲得了最完美的融會。清楚是拒人千裡以外,卻又惹人入勝。
這麼誘人的前提,比起幾樣古玩書畫來劃算很多,而她也能夠給那一向都未露麵的沈明琪一個順水情麵。
沐晟眼含戲謔,哂然之餘卻並無過量惱意。
之前姚廣孝之以是會讓她來雲南,是因為西南邊疆有一個沐家,坐擁滇黔;而在雲南十三府中一樣有個那氏土司家屬,雄踞元江,職位超然。
“比曲靖府如何?”
“與此同時,孫夫人還提到一點,若論身份,那張三是元江府的人,不管他如何抵賴,都歸雲南統領。現在雖在東川倒賣贓物,但審理定案的理應是黔寧王府而非東川府。”
沐晟挑眉看了她一眼:“孫兆康的任期頓時就滿了,再過不久孫家闔家就要分開滇黔地界,這麼個酬謝法真是很便宜。”
沐晟放下銀箸,似笑非笑地看她。
夾了一塊粉蒸肉,入口津潤,甘旨極了。
朱明月脫口而出,說罷看向劈麵的男人,對方明顯冇有涓滴驚奇的神采。
“孫兆康的意義就是,張三的事既不從他手裡過,也不能交給祿氏土司府,待本王全權措置以後,與劫掠贓物有關的統統也都要與東川知府拋清乾係。”
洪武十四年,那坦直眾投誠納款,輸賦於西平侯、沐英為奏;
朱明月點點頭,“但是東川本地甚為充足。”
……
孫薑氏說,那看似不起眼的走貨商,實則大有來頭。他既不是東川府的人,也並非外省流民,而恰好就是雲南元江府的擺夷人。《雲南誌》中的《土司卷》對西南地區的土司家屬有比較詳確的記錄,特彆是元江府:
東安雞、金魚戲蓮、臘味合蒸、姐妹糰子、麻仁香酥鴨……清一色的湘菜,香、酸、辣,撲鼻濃香,勾人津液。
西廂的敞苑裡,飄來一股撲鼻的飯菜香氣。
“元江府的人。”
沐晟說罷,將一副銀筷擺到她跟前,“說說吧,此次又是甚麼?”
粉蒸肉!
“有冇有人說過,王爺實在很知心?”
雲南統領著大理、臨安以下,元江、永昌以上。孟艮、孟定等處為司,新華、北勝等處則為州,或設流官,或仍土職。自元江府正式歸於明朝統領以來,已經疇昔了二十幾年,那直身後,土司之位由其子那榮擔當,一向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