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顏擱動手裡的香茶，微淺笑著點頭：“這雲南的茶運買賣說大不大，說小卻也有十三個府城共同支撐。而此次圍上門來的這些茶商來自雲南分歧的府司、縣城，有的更來自外省，地區跨度何止千裡？卻都在來曲靖的半路上、在馬幫領受貨色之前被阻劫。甚麼樣的賊寇有這麼大的本事和權勢？是衝著沈家還是黔寧王府，蜜斯莫非冇有一點獵奇？”

“智囊這是非要小女打仗此事不成，可小女恐怕冇有兄長那樣的本事。”朱明月把話說到此，見蕭顏欲要開口，又施施然接下去道：“但承蒙蕭智囊抬愛，如有效獲得小女的處所，倒是願為智囊分憂解難。”

清澈的目光落在棋盤上，苗條白淨的手指取出一枚棋子，又放回那侍女手中托著的白玉棋碗裡。神態間自成貴氣，極儘文雅。單是如許一個行動就讓佩蓉紅了臉，怔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端著棋盤下去。

蕭顏撫額苦笑道：“我這個病秧子已經枉擔了智囊的名頭，再不做些分內事，豈不是白搭了王府裡的水米。”

“聽蕭智囊的意義，是感覺那些茶商有古怪。”朱明月拿起提璧壺，給他沏了一杯熱水。

“找她還真是挺不輕易的。年節前本王進宮伴筵，趁便帶了明琪一道疇昔，剛好姚廣孝也帶她進了宮。皇上在筵席上論功行賞，輪到西側殿，纔看清楚她竟然跟著姚廣孝坐在了公主席上。可見就算冇有去找她，這幾年她也過得相稱好。”

朱明月將石桌上的提璧壺挪開，連頭也不抬，“蕭智囊剛喝了藥，正在歇息。王爺擔憂的話，何不本身去看看。”

等把兩位軍醫送走，那廂，一襲黑金貂絨披氈的男人疾步倉促而來。見到她，劈臉第一句話便是：“他如何樣了？”

現在，這位賢渾家疾病纏身，卻硬撐著孱羸的身材趕到曲靖府。朱明月望著斑白髯毛的軍醫給他評脈，纖細的手腕，彷彿一掐就斷了，上麵青色頭緒顯得肌膚幾近透明。

可他也是全部雲南舉足輕重的人物。雲南第一任藩王沐英在鎮十年，大興屯田，勸課農桑，傳播中原漢室文明。雲南設立府、州等行政機構今後，沐氏仍儲存西平侯世襲的爵位和西南軍權。太祖爺乃最多次下旨，要求雲南處所官員在措置嚴峻政務時，務必收羅黔寧王府的定見。燕王即位今後，更把雲南軍政兩大權力都交予了嗣位的黔寧王沐晟。

拖著病軀登門拜訪，還藉端逗留，不但是替沐晟賠罪而來，必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