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嬤嬤很有氣場，不象是淺顯人家出身，也不是很高貴的人，本來是王謝旺族的管事主子，服侍過先皇後，身份比不得臉的主子要高貴很多。

“嬤嬤的腿得了甚麼病？”沈妍諦視林嬤嬤的腿，輕聲問。

沈妍陪笑說：“這座廟裡也有幾尊神佛像，嬤嬤不如去拜一拜，或許……”

“嬤嬤，就這麼饒了他們？”阿誰叫桃紅的丫頭狠狠瞪眼，滿臉不憤。

另一個小丫頭走上前，說：“仙師說要與報酬善，結善緣，嬤嬤的腿才氣好。”

汪儀鳳領著沈蘊過來，看到來人，麵露迷惑。沈蘊躲在汪儀鳳身後，緊緊抓住她的手，怯怯地偷眼張望，肥胖青黃的小臉上堆滿驚駭。

“桃紅姐姐慧眼，能看出這廟冇靈氣，我是笨拙的，看不出嬤嬤和姐姐的朱紫身份。”沈妍見林嬤嬤神采如常，又說：“還請姐姐直說，讓我們長長見地。”

“桃紅，不得無禮。”林嬤嬤拄著柺杖走了幾步，重重歎了一口氣，“看你們不幸見的，我也不忍心叱罵你們了。拜神需求七七四十九個饅頭，被這小孩子拿走兩個，就是對神的大不敬，也該我這兩條腿要癱，這都是命，唉！”

林嬤嬤拍著腿，笑歎說：“我娘是先皇後的奶孃，我六歲入府服侍先皇後，整整十年。若不是先皇後出嫁那年我娘冇了，我就跟著嫁到王府了。先皇後薨逝六年了，我得腿疾也六年，想必先皇後嫌那邊的主子們服侍不好，想讓我跟到那邊服侍呢。能服侍先皇後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就是死我也滿足了。”

肩輿裡出來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她皮膚細白，看上去保養不錯，身上的衣裙都是綾羅綢緞所製，做工邃密，頭髮梳得很整齊，頭上斜插兩根金簪。她高低打量汪儀鳳母子，眉頭微皺，麵色平和，目光卻隱含鋒利。

汪儀鳳掃視沈妍，眼底閃過驚奇，笑著說：“小孩子不懂事，衝撞您白叟家了，我孩子的父親活著時讀過幾年書，教他們認過幾個字。”

桃紅撇了撇嘴，眼角眉梢挑起對勁，大聲說：“我們是武烈侯府的人，先皇後和太子妃都是武烈侯府的蜜斯，你們鄉間來的人，那裡曉得這些？我們嬤嬤可服侍過先皇後，嬤嬤家裡有好多東西是宮裡賞的，那可不是普通的麵子。”

汪儀鳳忙拉沈妍和沈蘊跪下，賠罪道：“林嬤嬤，實在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遲誤了您拜神，他們也確切餓極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彆跟孩子計算。”

桃紅從肩輿裡拿出一包點心，摔到沈蘊手裡，又拿出幾個饅頭塞給沈妍。沈蘊見來了這麼多人，又見桃紅一臉喜色，皺巴著小臉，不敢吃東西。沈妍瞪了桃紅一眼，放下饅頭，接過沈蘊手裡的點心，掰成小塊，喂進他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