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鄙人來得不是時候,冒昧了。”秦牧明顯冇有從落榜的愁悶中擺脫出來,臉上儘是煩悶寡歡的神采。
“這如何行?秦公子是為了救我才受此重傷的,現在他存亡未卜,我豈能就此不聞不顧?”
李香君輕步走到他身邊,素手執壺,玉腕流轉斟滿了兩杯酒,溫言說道:“秦公子年方及冠,滿腹經綸,即便今科不中,又何必介懷呢?”
秦牧再次醒來時,隻感頭痛欲裂,四肢有力,一雙眼皮重得睜不開,耳邊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
秦牧確切是醒了,隻是展開的雙眼一片茫然,麵前的統統讓他難以接管,他不明白本身在酒吧裡和幾個哥們喝得酩酊酣醉以後,醒來如何就在這裡了。
秦牧以詩表白情意,李香君隻能假裝不知,一邊斟酒一邊問道:“秦公子少年英才,當不至於學柳屯田流連花叢吧,想必秦公子心中定然另有丘壑。”
姿顏絕世的秦淮名記李香君髮髻高挽,悄悄退去身上的紫羅煙衫,粉蝶飛花月華裙,隻剩下一件薄薄的藕色肚兜,就象一個不食人間炊火的仙子退去了富麗的雲裳;
“秦公子,您終究醒了,謝天謝天,謝天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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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君下認識地瞟了秦牧一眼,秦牧麵如冠玉,苗條矗立,俊雅不凡,如果插手吏部大挑,應當很輕易挑上。
從這一點上說,中國的選美活動是源遠流長的,是有深厚汗青秘聞的,你或許想說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這就是你的錯,誰讓你來之前不拍幾個黃瓜,抹幾層粉呢?
“慎言?這大明國勢,想必香君女人也瞭然於心,現在遼東儘失,韃子幾次叩關,想來就來,想去就去,都燒殺劫掠到山東來了,朝廷除了眼睜睜看著,一籌莫展,李自成擁兵百萬,已在襄陽稱王,隨時能夠進擊都城;中原幾經戰亂,叛賊來了燒一遍,官軍來了搶一遍,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真是慘不忍睹。但是就算國勢已危若壘卵,朝中當道諸公還相互排擠,各謀私利,閹黨失勢,則東林貶的貶,死的死,東林失勢,一樣趕儘撲滅,兩邊你來我往,排擠不休,我等這個些兩不沾的人,想科舉入士報效國度,不過癡心妄圖。”
隻是自那以後,秦牧就一向在家中埋頭苦讀,再冇來過媚香樓,李香君對他的印象也就漸漸淡了,畢竟那隻是打仗過一次的客人罷了。
李香君輕掠雲鬢,平常巧舌答對的她一時竟不知說甚麼好,對於一個讀書人來講,放棄科舉無疑是個非常艱钜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