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無劍之境的一劍，陸集驍冇有去擋，隻是用眼睛去看，用身材和心去感受這一輩子估計也隻能感受這麼一次的感受。劍氣如風，劍意如嶽，厚重的壓力讓陸集驍衣衫刹時被盜汗所滲入。

“好！”長衫老者擋下一劍，但氣色倒是慘白非常，胸前垂垂伸展出無數赤色，剛纔裴玄那一劍，能力遠超他的設想。

而現在，裴玄賜給陸集驍一絲無劍真諦，這也是莫大的師恩，當得起陸集驍一跪。

裴玄點頭，說道：“想來冇有修第一京，你這長生京帶來很多不便之處吧？”

裴玄站在原地，參悟無劍之道。

裴玄彌補道：“分屬三，一。”

無劍之境，是劍修夢寐以求，至死都想達到的顛峰。

“好...好一個無劍之境....若你還能再出一劍，我必死無疑。”

“前輩厚賜，長輩永記在心！”

裴玄笑著點點頭，最後轉過甚看了裴杏一眼，眸子裡，是數不儘的牽掛和希冀。

陸集驍收了禮數，請兩人進入屋內，臉上也是一種難言的哀思，他也看到出來，裴玄已經朝氣全無，全憑一口氣撐著了。

裴杏牽著裴玄的手，裴玄的手上都是厚厚的老繭，是長年握劍練出來的。以往，裴玄的手都是非常暖和的，固然有些粗糙，但隻要握住爺爺的手，裴杏都會很放心，彷彿這天底下冇有甚麼東西能夠傷到她。

陸集驍神采一下就緊了，眼中也不由自主的暴露狂熱。

“我們裴家自傳承起，便修煉著殘破的十二京，一代代傳下，落空了整整五篇，僅剩兩篇。老夫所承，乃是造極京，花滿京。”

裴杏看著爺爺的行動，有一絲迷惑，但還是點了點頭，帶著裴玄出門，兩人一步一步的，遲緩的走著，非常奇特。裴玄幾近五秒鐘才氣走一步，這類奇特的征象讓裴杏非常的迷惑，內心非常的慌亂，但還是陪著爺爺，緩緩的進步著。

裴玄伸出雙指導在陸集驍的眉心。

他這平生隻跪過一人，那便是薑長風，那是他的授業恩師，當得起一跪之禮。

這是古時長輩後生對長輩要行的最大的禮數。畢竟修士，入道以後，便是逆天而行。不跪天，不跪地，不跪父母。而劍修的脊梁，就是他們的劍，不能彎。

但同為劍修，自有傲骨，裴玄信賴陸集驍不會負其所托。

裴玄和裴杏來了。

這天，他不跪。

這地，他不跪。

“杏兒，保重。”

裴杏哭著想要抓緊裴玄的手，不讓他被六合奪走，但不知從何時起，那隻手便垂垂的化作星屑，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