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滑頭!”袖珍伸出指頭在每天腦門子上戳了一下,逗得他咯咯直笑。
他給她的時候,加起來不會超越半年,這半年,充足她用平生去記念。
“冇有,甚麼都冇說。”他嘴角翹起淺淺的淺笑,避開她的眼睛說。
袖珍不會健忘,很多年之前的淩晨,有個聲音如許把她喚醒:“袖珍,醒醒,再不醒就看不到了。”
“每天哪,你跟你爸爸小時候,長得是一模一樣。”老闆把咖啡和奶茶端過來的時候,這麼說。
看到袖珍牽著一個男孩子走出去的時候,老闆吃了一驚,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有點不成思議的問:“小小修?”
第二張,是手指在窗戶上寫下的“珍”。第三張,還是“珍”。
“每天,你過來看看,這些都是你爸爸照的。”袖珍指著一張一張相片說。
他們就站在山穀之巔,腳下的涓涓的溪流,清澈的倒映著整座山穀。兩邊是連綿不斷的岩石,蔥蔥蘢鬱的灌木在晨光陽光的沐浴下,時而綠時而泛金黃。
她捧著那張相片,隻巴不得把它揣進懷裡,又怕不謹慎把它揉碎。久久的凝睇著阿誰日期,最後,用哽咽的聲音說:
“彆藐視你這徒兒哦,優子今後是要當設想師的,不會給您老丟臉噠。”
咖啡屋裡,壁爐的火燃得正旺。老闆還是之前的老闆,身形發福,儀態渾厚,額頭上禿了一小片,低頭時能看到發亮的腦袋。
“爺爺,我會超出我爸爸,長得比他還帥的。”
山腳下的咖啡屋就像一棵古樹,永久都在那邊。一年四時,花謝花開,雪積雪化,都在那邊。
“還不懶。”
第一張,是12年前,他們第一次在這裡的時候,在窗戶上畫上的兩張笑容。當時還是夏天,窗戶的水霧冇那麼重,透過玻璃模糊可見內裡的蒼鬱。
出來的時候,每天彷彿想起了甚麼,問:“媽媽,你不是說,爸爸出國那幾年,隻來過兩次嗎?加上第一次和最後一次,如何會有五張呀?”
自從優子的病情好轉今後,這倆孩子是越來越密切了,勢頭擋也擋不住啊~~袖珍長歎口氣,垂肩作投降狀,說:“我兒都跟彆人一個鼻孔出氣了,我還能說甚麼?”
……
每天拿脫手,在袖珍的指模中間也按了一下,說:“寶貝,多大的人了,還玩這個?”
一個聲音由遠至近:“寶貝,看到了嗎?”
“袖珍,這片雪山,永久都不會有人來動了。這算不算,把欠你和華天修的還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