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著要出帳呢，辛大夫正在勸他。”蘇沐語點頭，又有些憐憫剛調班的辛大夫，道：“小孩子都冇他這麼鬨。”

清算好了睡下，已到半夜天。

天剛矇矇亮，宋誠走出營帳，見蘇沐語打著嗬欠走來。

“我們那裡詐降了？”

明軍這邊很多人低下頭不敢看，宋誠救了他們，把他們構造起來，讓他們臨時得活，說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也不為過，現在卻被殘暴的也先逼得上陣。宋誠一個斯斯文文的公子哥兒，哪是殺人如麻的也先的敵手？死了，必然死了！

明軍這邊卻很沉默，很多軍士手心出汗，冷靜禱告：“宋公子可彆出事。”

伯顏貼木兒也是一怔，少年這是畏戰了吧？

穀子欣喜，從速拜倒道：“謝公子。”

偷襲也就罷了，竟然不是姓宋的偷襲，這就讓人不能忍了。

明軍見宋誠冇有事，精力大振，一掃先前的哀痛，大聲和敵軍對罵。

瓦剌軍正罵得歡，很多人擼袖子籌辦拍馬一擁而上，像那天一樣把明軍踩在頓時，就見自家太師遇襲，又是一陣破口痛罵：“要不要臉了，還偷襲？”

宋誠儘管拍馬冇命地跑，哪去理他？

罵聲中，也先遁藏不及，左肩膀中箭。明軍歡聲雷動，瓦剌軍罵聲震天價響。

話聲未落，一箭如流星趕月般射來，也先從速側身避開，可跟著，一箭緊似一箭，竟是連珠箭發。

宋誠輕踢馬腹，從陣中出來，揮了揮手裡的長槍，道：“誰受死還不必然呢。太師可敢與宋某一戰？”

宋誠拍馬衝去。

很多人聽著陣前越來越急的馬蹄聲，敵軍陣中震天響的喝彩聲，眼淚都下來了。宋誠身後，他們是不是會像八月十五那天一樣，再次被瓦剌軍追殺？這裡會不會再次成為修羅場？

在他們看來，隻要也先揮刀，宋誠必死無疑。也先是他們的巴圖魯，他們的懦夫，對於個把明將，特彆是身板這麼薄弱的明將，不就是一揮刀的事嗎？都不消揮刀砍第二次。

兩軍南腔北調的罵戰就此發作，疆場上罵聲一片，相互問候對方家裡的女性和祖宗。

越來越近了，宋誠的五官清楚可辨。也先摘下掛鉤上的馬刀，高低垂起。

也先狂吼：“小子你給老子等著，老子先不弄死你，先切掉你的手腳，再踩爛你的身材，最後再砍下你的腦袋。”

“嗯。”

明軍這邊也看到有人射箭為宋誠得救，頓時大喜，大聲迴應：“誰說不能偷襲了？你們能夠詐降，還不準我們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