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大人握著劍柄,順手一揮,潔白的月光化作利刃,向夜鶯的頭上斬去,要把她由上到下,一分兩半。
而她也正在看著我,目光有些龐大。她身上有統統女嬰都有的仇恨,對人間的仇恨,但是她看我的時候,卻多了一絲靠近。
劍消逝了,而我走到夜鶯跟前。
說來也奇特,山裡的女人全都被餬口磨平了棱角。忍氣吞聲,被公婆欺負,被丈夫吵架,誰也冇有想過抵擋。但是死嬰河裡的嬰兒卻倔強的很,一副不肯伏輸的模樣,莫非統統的硬骨頭都被滅頂在這裡了嗎?
“墓大人想要讓這女孩去陽間投胎轉世,畢竟她已經報過仇了。但是她不肯。”說到這裡,秦婆婆苦笑了一聲:“她說我幫著她的父母生男孩,就是重男輕女的虎倀,必然要殺了我才肯乾休。不殺不敷以布衣憤。”
“現在呢?”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