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不是一件輕鬆之事,但也絕非萬難之事。
“謝郎,你在想甚麼?”將紈扇移開,顧鈺笑盈盈的望向他,問道。
玉盤上放著一隻酒樽與兩隻瓠杯,這也是最後的合卷之禮,喝過交杯酒後,便已是伉儷。
“問清楚了嗎?”
也就是說,這位褚氏女郎直到長到十五歲及笄之齡,纔有人見到她的麵貌,包含身為她父親的褚太傅也是如此。
女子又道:“夫君但是喜好阿蓉的這張臉?”
謝玄不由心中格登一跳,將擔憂的目光投向了顧鈺。
江左之畫,無人能勝張十二郎張玄之,而張玄之的畫技也是師承於張墨張安道。
可如果是早有預謀,那麼此人費經心機想要獲得的是甚麼呢?
顧鈺並冇有感覺此事有甚麼可疑之處,可謝玄的眉心倒是緊緊的擰了起來。
一起上桓澈那句略帶挖苦的話都在耳邊反響,顧鈺暗自笑了笑,抬手拂開一枝斜溢而出的花枝,踏進了本身的院落當中,就見兩名婢女正抹著眼睛似在嚶嚶抽泣。
莫非是皇後之位?
詩琴說著,謝玄便從院落外的垂花門邊走了出去,眸光清幽很有些氣惱的看著顧鈺,但這氣惱卻又不是真的惱,而是飽含了擔憂之情,自責之意。
司馬嶽凝了凝眉,微有些不悅,他雖不擅詭道之術,可也不喜好被人揣摩帝心。
子然卻點頭答道:“子然也不知其啟事,隻是聽那部偏言,那褚氏女郎自六歲起就一向是以幕籬掩麵,無人見其真容,直到一個月前,她俄然向褚太傅要求插手各大世家貴女的宴會,並當著府中統統人的麵揭開了幕籬,一時之間,府中諸人皆驚為天人,無人不道其像極了已故的褚夫人。”
兩民氣中都有疑贖,深思了半晌後,顧鈺再問:“那她比來都去過甚麼處所,做過甚麼事,見過甚麼人?”
“娘子!娘子返來了!”正哭著的詩畫抬開端來看到顧鈺,不由欣喜的大喊了一聲,將沈氏與陳嫗都喊了出來。
突地傳來顧鈺的一聲,子然又當即止步,稟報導:“娘子,謝七郎君,子然本日查得了一些動靜。”
帝後大婚,自是普天同慶,但是卻鮮少人曉得,這一日烏衣巷謝家也正在辦著一場婚禮。
顧鈺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竟道:“如果是想對我倒黴,那事情倒也好辦了,我還真怕她不是爭對我而來呢!”
說罷,便將一旁宮女所端著的酒樽執起,將此中一半的酒倒入此中一隻瓠杯中,與司馬嶽雙臂交叉,含笑道:“最後的合卷之禮,妾與夫君一同喝下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