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颯颯,鬆濤起伏哀鳴,有如琴聲飄過,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低聲問道:“是誰殺的?”
這已是新帝繼位的第十五日,提及來,新帝司馬嶽躬勤政事,賢明儉仆,他們做臣子的對這位新君應無所抉剔和憂愁,可這繼位的半月以來,建康城能夠說是風雲浩大,一日數驚,不管士庶儘皆惶惑不安活於驚駭當中,他們這些身居高位的臣子已稀有日未睡得一個安穩好覺了。
如許的結局與他宿世何其類似!
“具有絕世的容顏和淩厲的殺氣,以及能撐控統統的才氣,莫非不就是他嗎?”她心中暗道。
耳畔不知從那邊傳來的兒歌輓歌,顧鈺隻感覺身子一輕,似被一股大力吸出,如浮雲普通的飄零起來,鼻尖上有一絲微涼,她展開眼,抬開端來一看,天空中竟然飄著如絮狀普通的鵝毛白雪。
當年阿真的屍身是堂兄找到的,堂兄是以對褚季野很有痛恨,故而將其葬於謝氏陵寢,其牌位仍以謝氏女謝真石之稱。
這到底是那裡?
屍骨堆積,血汁漂流,白骨成聚,如丘隴焉。如許的慘烈之象,便是宿世她也冇有見過?這到底是那邊?是誰在屠城?
晨鐘響起之時,已是辰時三刻,煦日之光灑在粉牆屋瓦之上,其上雨露閃泛出星光點點,此時太極殿門大開,已是朝議結束之時,百官們列舉魚貫而出,臉上皆有倦怠之意。
褚季野回了一禮,亦微微含笑,回道:“再過三日便是小女及笄之日,也便是……亡妻之忌辰,不知安石公可允我到謝氏陵寢一拜?”
謝安剛從內庭而出,恰好就碰到了褚季野站在庭前等待,褚季野此人平時雖不言,但四時之氣亦備,素有皮裡陽秋之稱,是故,你若看到他大要溫恭敬和,實在底子不知貳內心裡到底在想些甚麼。
有人在哭,有人在號令,另有刀劍兵馬之聲響徹六合。顧鈺尋著聲音望去,竟見有無數的馬隊持刀亂砍著一群奔馳的人群,那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有婦人抱著孩子在奔馳的途中被一刀砍下了頭顱,但那身子還是朝著火線奔行了數十步方纔倒下。
但想歸想,謝安還是非常的客氣道:“恰好,我謝家也要給將來的侄媳辦一場及笄之禮,屆時,褚太傅如果有空,可來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