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問，阿虞便緊緊咬了唇，沉聲道：“顧十一娘！”

耳畔不知從那邊傳來的兒歌輓歌，顧鈺隻感覺身子一輕，似被一股大力吸出，如浮雲普通的飄零起來，鼻尖上有一絲微涼，她展開眼，抬開端來一看，天空中竟然飄著如絮狀普通的鵝毛白雪。

晨鐘響起之時，已是辰時三刻，煦日之光灑在粉牆屋瓦之上，其上雨露閃泛出星光點點，此時太極殿門大開，已是朝議結束之時，百官們列舉魚貫而出，臉上皆有倦怠之意。

而因為他低聲自語道出來的這一句，阿虞的神采竟是又大變失容，彷彿有些猜疑，又有些錯愕，將目光久久的凝睇在了他那張足以令六合失容的俊美麵貌上。

這是用紅色絲綢所包裹的一物，看形狀似一隻小小的盒子。

苻堅？

當阿虞這個答案一出，桓澈的眉心狠惡一跳，竟感遭到心中有甚麼不適的情感躍躍而出，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一個以龍陽之姿侍君，以瑰豔之名冠絕大江南北，在被釘上熱誠的烙印以後，啞忍數載童男生涯，最後複仇血恥返來，成績一朝鐵血天子，但還是因不甘和孤單而變得脾氣暴戾，終死於背叛的部將之手。

她拱手半跪，道了一聲：“郎君！”

“將軍，秦王命臣轉告一言：古來兵交，使在其間，卿遠來草創，得無勞乎？今送以一袍，以明本懷，朕對卿之心始終如初，何如本日忽遭此變，竟要兵刃相接？”

而就在女子昂首的一刻，顧鈺心中再次驚詫，這名女子竟然不是彆人，而是桓澈身邊的阿誰隱衛阿虞。

“郎君，主公臨終另有一言。”在桓澈的沉默中，阿虞轉移話題說道。

但是他在做甚麼？

秋風颯颯，鬆濤起伏哀鳴，有如琴聲飄過，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低聲問道：“是誰殺的？”

顧鈺神采大變，悄悄道：“這是屠城，這是亂世！”

兩日以後，謝萬石終究從豫州率軍歸建康，與此同時，一則動靜伴跟著一物達到姑孰子城。

一名女子越眾而出，劍抵眉心，半跪於他麵前，清脆的答了一聲：“在！”

有人在說話？並且彷彿不遠，顧鈺尋聲一望，竟見一城樓之上站著一白衣勝雪的男人，男人容顏瑰姿豔逸，足以令萬物失容來描述。

“燕太後可足渾氏第三子，慕容衝！”

桓澈的麵色一怔，神情亦是大變，但沉寂的沉默中讓人瞧不出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