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再次看向顧鈺,斬釘截鐵道,“她必須留下!”
“你便是芝蘭玉樹生庭中的謝玄,公然王謝貴族後輩,好風采。”桓溫先是獎飾了一句,然後問道,“你帶了何聖旨而來!”
“你說甚麼?”
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倒是令得顧鈺身子驀地一僵,那些謀士們也似被這句話電擊到了普通麵麵相覷,這時又不知從那邊傳來一陣大笑聲。
“陳郡謝氏的郎君,是謝七郎君謝玄?”桓澈不由得神采一變,暗自咬牙道。
顧鈺的心神也不由得繃緊,不太短短的一刻間,手心當中便已沁出盜汗!
桓溫正要出言挽留,不料,卻聽桓澈怒喝了一句:“讓他們滾!”
謝玄的這句話不成謂不戳桓澈的心窩,的確他宿世在行王者之道的路上又獲得了甚麼?
桓澈聽罷,心中更怒,但是麵對謝玄如此安然的眼神,他竟然會生出一絲模糊的害怕,畢竟謝玄已是曉得他出身之人,他此番前來,莫不就是想以此為威脅,與他默談一筆買賣。
當最後一滴晶瑩落下,桓澈手中的箭失終究破空而出……
公然……是想拿他的出身來作威脅啊!
桓溫俄然無言以對,隻當是兒子一時情感失控所說的胡話,但也不想怫他誌願,便招了兩名軍士過來,在他們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他嘻嘻的笑著,越說,桓溫便越是來氣,不由得命令擺佈軍士,喝道:“豎子,冥頑不靈,屢教不改,給我轟下去!”
“陛下另有一言,待大司馬廓清河洛,安定苻秦與慕容燕,光複中原之時,陛下必退位讓賢,禪讓於大司馬桓溫。”
顧鈺不由移步上前,這時,又聽謝玄含笑說了一句:“桓郎君,請恕玄情非得已,桓郎君如果肯退一步,玄亦不會咄咄逼人,畢竟,人生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你說是嗎?”
桓澈的肝火刹時又被蹭地一下激了起來,他瞋目而視,一雙瑰麗的眸子彷彿被血染普通的通紅。
那軍士反應了一瞬,當即答道:“是,他自稱是謝玄!”
“你覺得,我真的不敢殺了你嗎?”他不由得嘲笑怒道。
而宿世的你在行王者之道,爭奪天下的路上,你又獲得了甚麼呢?
走之時,倒是向顧鈺看了一眼,心中暗道:傳聞那中正考覈之上,顧敏便恰是因為指證這位沈氏黔郎便是顧十一娘而被反擊開罪,以後還被滅了口,現在見桓澈這小子看沈氏黔郎的眼神,可不像是初識,倒是見了心上人普通,莫非這沈氏黔郎真的便是顧十一娘易釵假裝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