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位顧十一娘與沈氏黔郎……”
庾太後又看向了顧鈺,含笑問道:“顧十一娘,哀家還傳聞,你曾在玉泉山上救過琅琊王殿下一命,此事可失實?”
唯二王書法才氣與之比擬麼?
說罷,她又喚了一聲:“來人!”
庾太後一愕,冇想到竟是這個答案,坐在殿中的天子忍不住便大笑了起來。
而這時的顧鈺神思卻陷在了庾太後那一句“因王敦兵變一事而無端受連累”的話中,在她宿世的影象中,父親顧悅的確有做過琅琊王導的九品掾,也是在王敦兵變以後,顧悅才分開琅琊王府而規複一介白身,倒是未曾傳聞過他是因為受王敦連累。
顧鈺心中猶疑,道了一聲:“太後過譽,臣女豈有不從之理。”
庾太後氣得一噎,這還像是天子所說的話嗎?同時心中不免又有些酸澀,若不是現在龍亢桓氏與那些世家門閥的逼迫,她的兒子又如何會如此怯懦冇有天子威儀?
而庾太後的這一番話彷彿想要奉告顧悅甚麼,才讓他乖乖閉上嘴退了出去。
不及多想,顧鈺安閒硯墨在那張佐伯紙上揮毫起來,半晌時候,紙上“我心將複光亮月”幾個大字已然寫成。
“此話怎講?”庾太後又問。
這一問便令得全部大殿氛圍都呆滯下來,庾太後的這一問較著的是對顧鈺產生了思疑,一個從未與琅琊王見過麵的小姑子又如何會曉得琅琊王長甚麼模樣,就更彆說還曉得甚麼時候甚麼地點琅琊王會遇險,若說是偶合相救,這也過分於偶合了吧?
庾太後便閉上了嘴,心中暗忖道:莫非是我多想了,這位顧十一娘並非就是沈氏黔郎,可她與桓澈之間到底有無密切的乾係?又為何沈氏黔郎之字與桓澈竟會如此類似?
庾冰亦是書法名家,這一看,亦是有些不成思議的驚呆了神,神情很有專注的凝集在了此中,好半響,不由得感喟出聲道:“遒媚超脫,筆勢委宛含蓄,雄秀之氣,出於天然,如此書法,確令我輩亦汗顏,唯二王書法能與之媲美!”
顧鈺便正色答道:“另有一半是天命,是琅琊王殿下命不該絕的天命!”
顧鈺提起筆來時,不經意中朝琅琊王望了一眼,但見琅琊王目露體貼,似也有極隱晦的提示之意,顧鈺心念電轉,不由忖道:莫非庾太後是通過我的筆跡來摸索我是否就是沈氏黔郎?
想著,不免又心中忿忿,忙問道:“哀家的懿旨可有傳至大司馬府邸,桓澈還冇有入宮麼?”
庾太後看向了一旁的成帝,道:“天子,下旨吧!顧十一娘毓秀王謝,性秉溫莊,度嫻禮法,柔嘉表範,逸才淑德,足以母範天下,本日便正式冊封她為皇後,馬上詔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