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謝玄已被請到了顧府的待客堂,張氏忙裡忙外,將顧府當中最好的茶水及點心端了出來,特命仆婦們送進了待客堂,可冇過量久,卻見顧衍從待客堂走了出來,張氏不免獵奇的問道:“如何樣?這位謝七郎君都跟你說了些甚麼?可有與夫君切磋經義、書法或是琴棋之道,我傳聞,這位謝七郎君在此次的中正考覈當中書法但是評為了二品之上品,是可比其叔父謝安的風騷人物,夫君如果能得他一句獎飾,將來於宦途之上但是極無益的!”
這毫不是普通世家大族所養的疾醫!
張氏的神采頓時也沉了下來。
顧鈺一時心潮彭湃,剛想問這醫者是否就是“稚川先生”時,又頓下腳步,回身朝顧毗的床塌走去,正巧顧毗的眼睛也在此時睜了開,目光非常慈和的朝她投了過來,輕喚了一聲:“阿鈺,你返來了!”
“你冇有對不起我,好孩子,你冇有做錯,祖父也並不是生你的氣,祖父很欣喜,我顧家有你,祖父真的倍感欣喜。”
她忽地又道,眸光中似下定了決計似的抖擻入迷采奕奕。
或許是一時候竟不知如何麵對,一時候不知說甚麼好,這類陌生的感受讓他遲疑遊移了很久,才含笑哽咽道:“阿鈺,我能要乞降你聊聊嗎?”
待顧鈺轉過身來,他又道,“服從本心,彆做願意之事,不管你做甚麼決定,祖父都會支撐你!”
一傳聞是陳郡謝家的郎君,顧毗亦是衝動的想要坐起家來。
“你是我的孫女,我又如何會不曉得?”顧毗又含笑道,那日被太原王氏的部曲所帶去的阿誰少女,即便是有一張與他的孫女一模一樣的臉,他又如何會認不出來?
醫者說著,手伸向紮在顧毗百彙穴上的銀針,順手就將其給拔了下來,同時說道:“你祖父不過是憂思成疾而引發的氣鬱血滯,再加上驀地間大動了肝火,這才引發血氣不暢而暈倒的,現在我已經為他疏浚了筋脈淤血,他應當很快就會醒了!”
詩琴又點頭答道:“不知,傳聞他本來是來找家主的,可傳聞家主尚在病中,便又道想見娘子一麵。”
“難怪大師都說王謝高門後輩皆是神仙般的風騷人物,其才情容止無與倫比,還真是聞名不如一見!”張氏情不自禁的歎了一句,又似極其戀慕似的接道,“如果衝之長大了也有這般的風采氣質便好了!”
詩琴思忖了一會兒,點頭答道:“彷彿是,歸正大郎主說,來者是安康城幼年一輩的傑出英才之一,是自小便受逸少公獎飾,與琅琊王七郎齊名的陳郡謝氏之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