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過，顛末本日中正考覈上的一過後，我想，她母親規複正妻之位也並非不成能……”

“甚麼要求？”

聽完，謝道韞神采便變了變，旋即便是低聲輕歎，然後表示婢女們速將炊事和湯藥送出來。

“那七郎君呢？他現在在做甚麼？”謝道韞又問，“他冇有安排你們去給那小郎君換衣沐浴嗎？”

“是，這位顧十一娘不但聰明秀穎，雅人深致，馳名流之風，曠達之誌，並且知恩圖報，行事練達極重豪情，便是連阿元也自愧不如！”

謝道韞話還未說完，謝萬石便打斷道：“阿元，你想得太簡樸了，如果沈氏規複了正妻之位，那顧家將會置虞氏為那邊？虞家也是江東一等士族，現在陛下想要拉攏南士，必定不會給虞氏家屬尷尬乃至與他為敵，並且虞家先祖不但在安定沈士居之亂上有功，其祖上還出了一名皇後，元帝的皇後，司馬皇室中人到底要念著這一點情分，不會太摧辱於虞家。”

“阿元，既然你說這女郎對阿遏情深義重，不如就讓阿遏納了她為貴妾，今後好好賠償她便是了，阿遏乃我陳郡謝氏嫡子，若娶了一庶女為妻，將來必會遭到風評斷論，這對他的名譽極其不好，我謝家或許也要遭到其他門閥世家的打壓。”

忽聽到如此高傲的侄女這般讚美另一名比她春秋還要小的小姑子，謝萬石心中不得不騰起一絲驚奇，但越是驚奇，便越是不敢置疑。

“你行事慎重，我確也放心，至於阿遏……”謝萬石微歎了一口氣，“好吧，便先由著他吧，待我班師返來以後再來作決定。”

“你指的是，她為阿遏擋下了一劍？”

“大娘子！”此中一婢女道，“是七郎君……七郎君讓我們做一些精美的點心和炊事送到他寢房裡去，另有……另有給那小郎君冶傷的湯藥。”

聽謝萬石說完，謝道韞的神采便沉了下來，變得非常凝重。

“頹廢過分？”聽到這四個字的謝道韞不免又深思起來：也不知這女郎心中到底藏了些甚麼？她與那崇綺樓的眉娘又有何愁怨，為何要去殺她？

“阿元，你也曉得，自從你伯父和父親畢命後，我們謝家連受重損，現在也隻靠名譽來保持家世，四叔父雖領了豫州刺吏一職，可仍然還要受桓符子之驅遣，我謝家的運氣有一半把握在他的手中，阿遏千萬不成於此時與桓氏後輩起牴觸。”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