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度此言一出，畫舫之上又是眾聲讚歎，能以“天材英博，亮拔不群”之詞來給人下考語，這已經是對待考覈的士族後輩最高的評價了，不過，雖驚奇戀慕，這些郎君們也冇有任何人反對或提出貳言，不妒不怨，對彆人的獎飾和承認，也是一種蕭灑的名流風采！

“澈兒這是如何了？”站在另一艘畫舫之上旁觀的桓溫也不免擔憂起來。

“是！”

他話音一落，顧鈺便霍然抬首，非常震驚的看向了他。

“將軍放心，郗參軍會照顧好郎君的！”他身邊的保護回道。

特彆是一想到本身的女兒恰好嫁了顧悅為嫡妻，而王文度竟然說要奏請太後察明當年沈氏與顧悅婚約之事，這不是實實在在的在打他虞楚的臉嗎？

“密秘？”桓澈亦喃喃道了一聲，狹長的鳳眸中好似幻光神澈普通聚起一絲興趣。

看到被拉出去的顧敏，呆怔了好久的顧悅更是雙腿發軟，幾近跪倒下來。

“何，何事？”虞楚膽戰心驚的問，恐怕此時有人將他女兒的事給提了出來。

“不，我的意義是……”

顧敏又再次奉承的點頭，可轉眼笑容又是一斂，似預感到了甚麼看向桓澈的麵龐，但見他唇角邊公然勾起了一抹挖苦的笑意。

“是！”

書法是這個期間定品考覈的必備項之一，不然宿世，桓澈也不會要求她苦練書法了！

“請沈氏黔郎寫字！”那人說道。

桓澈竟道：“人道都是虛假的，老子雖談有為而冶，統統順從道法天然，卻還是冷心冷眼的點破‘六合不仁’，莊子作《清閒遊》，《齊物》與《秋水》，端得是儘情蕭灑，卻仍然擺脫不了憤世嫉俗的感慨，冇有人能擺脫愛、恨、貪、癡等七情六慾的節製，這纔是人之賦性，人道本惡！”

桓澈便笑了起來，忽道：“你的書法不也是我教的嗎？”

“自古美人似名將，不準人間見白首，這就是你的命！”

這時，王文度又命令道，“來人！賜筆！給這位沈氏黔郎！”

“沈氏黔郎可參與本日的定品考覈！”

謝玄的神采也是一變。

因而，又一名文書將紙墨筆硯擺到了他麵前，桓澈提起了筆，可他冇有想到，就在他寫下一行字時，耳畔突地傳來謝玄的一聲叫喊，他抬眼一看，竟是顧鈺俄然暈倒了下去。

顧鈺亦在此時看向了他，看到他手枕額頭極其痛苦的蹙眉，她彷彿又看到了阿誰夢境，手持長劍的白衣少年回過甚來一笑，耳畔響起的仍然是那一句淒楚的輓歌：“鳳皇鳳皇，何不高飛還故裡，何故在此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