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先有本性。”王文度答道。

王文度一愕，郗佳賓的大笑聲便在此時傳了來，讚道：“如此辨來，難道殊途同歸也？”

那少女安閒淡定的施了一禮，答道：“小女子有一言要問，人是先有本性還是先有品德？”

便在這時，王五郎哈哈大笑了起來，接道：“虞中正真是好戰略，讓他們二人來辨，不管誰輸誰贏，都可解了虞中正心頭之恨，是也不是？”

顧鈺便抬手麵向王文度與郗佳賓施了一禮，正色凜然道：“小子與諸君辨難之前，便有向王君討一個公道，

“顧十一娘亦然才女也！”

“善！”見世人點頭，王文度又道了一聲，然後再轉向顧鈺，問道，“沈氏黔郎，你可願與顧十一娘一辨？”

顧鈺話音一落，畫舫之上便立時響起讚歎聲以及掌聲連連。

她口中的“你”天然是指虞楚，此時的虞楚早已被王五郎的一言氣得說不出話來，那裡還敢再出言辯駁一句。

“既是殊途同途，此場辨論便無勝負，愚覺得，以沈氏黔郎與顧十一孃的此辨，在場的各位應少有人能及，本就是為了證明沈氏黔郎之身份真假，此辨，便算他們共贏也！”郗佳賓道，然後轉向了王文度道，“王使君覺得如何？”

她不由看向了謝玄，但見謝玄的目光也朝她射了過來，那一抹如煦日覆蓋的眸光中亦充滿了擔憂和密意。

說罷，他向在坐的各位中正官問了一句，“各位另有何貳言？”

“無貳言！”

王五郎又道了一句，虞楚頓時被噎得無言以對，卻在這時，那位“顧十一娘”竟接道：“讓我與沈氏黔郎一辨，也未償不成，不過勝負不能由你說了算，而是由大師說了算！”

顧鈺才迎上王文度的目光道：“善，願與之一戰！”說罷，又見禮道，“還請王君出題？”

顧鈺便看向了劈麵與她容顏極似的少女，但見少女目光精睿充滿自傲，這是普通閨閣少女身上所冇有的氣質，腦海裡不由靈光一閃，暗道：莫非這小我竟是……

虞楚便道：“聽聞顧十一娘也極能善辨，不若就由這位顧十一娘與沈氏黔郎一辨，如若她能贏，那便可證明她就是顧十一娘。”

“既是先有本性，以孟子言，人皆有憐憫之心，是非之心以及恭敬之心，難道人道本善？”少女問了一句後，又接道，“小女子覺得，以佛語而言，上天有好生之德，人亦有善惡彆離之心，這也正應了沈氏黔郎所言，無善無惡是心之體，有善有惡是意之動，知善知惡是知己，為善去惡是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