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伸手錶示，製止了她上麵的話，隻道：“嫗，我大抵明白了，有些事心如明鏡便可，不需求說得那麼透辟，以免給本身惹來殺身之禍！”

並且這一次，她竟又夢見了桓澈。

“男人說話老是那麼好聽，可如果將誓詞輕賤起來，便如同一張白紙一樣，隨時可棄！”顧鈺順口回了一句，卻不知她這不經意冷諷的一句直令得顧悅神采煞白。

顧鈺看著他的神采，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父親，說到孃舅沈家，阿鈺倒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想問父親要一個解釋！”

顧悅正思忖著這些時，顧鈺也在看著他，見他不說話，便起家笑了笑，道：“父親如果冇有彆的事，便早點歸去歇息吧！我也有些倦了！”

顧鈺留步，卻聽他問了一句：“你阿孃可好？我能不能出來……看看她？”

雖說現在的天下，令名節義並非那麼首要，便如郗佳賓那樣的名流，也巴望建功立業，有朝一日能成為桓溫的建國功臣，但世家的維繫常常靠的不是一時的激勇，琅琊王氏為安在王敦判亂以後，不但未受連累，還仍然占有一等清望的世家職位？

提到顧鈺的小孃舅沈勁，顧鈺便想起了宿世，這位孃舅竟然為了洗刷掉沈家判臣之辱，僅以一人之力招募的五百部曲死戰洛陽，固然他也的確勝利的令沈氏獲得了朝廷的赦免，可沈氏嫡支卻再無先人，難道可悲！

顧悅的眸光便是一黯，看了顧鈺一眼，又笑著搖了點頭。

……

倒是那會稽虞氏族長有傳檄文征討外祖父，後被明帝授以會稽內史，募兵舉義與外祖父為敵。

也彷彿明白了顧鈺眼中的嘲弄神采，顧悅又似恍悟愧然道：“好，如果我不去見她，便是為她好，那麼我便不見了罷！”

聽到這裡的女人也神采一凝，蹙緊了眉頭，接道：“你感覺那位沈氏小郎不對勁，可妾是感覺十一娘比來老是奇奇特怪的，很不對勁，她自小便在這顧府長大，妾是從未見她吹過胡茄的，並且非論是寫字還是作詩畫畫，她夙來不愛好，如何俄然之間竄改如此之大？”

但是這與他又有何乾呢？因為他見了沈氏，便有人想要殺她嗎？

並且據她宿世所知，在安定王敦之亂中，顧家並未出私兵，他這功績又是從何而來？

話說到這裡，女人的眉間更是鬱結，暗歎道：“現在她還掌管著府中的人事賬冊，這丫頭彷彿的確有些神通泛博，我還真怕她給查出甚麼來……”

陳嫗答道：“確有此事，可這僅僅是你二伯父的功績，傳聞當年他也是帶有顧家的部曲站在朝廷一方，抵抗王敦的判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