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毗卻似看著顧鈺失神了半晌,乍一聽她問起,如夢初醒般笑了笑。
現在的帝王雖不像前朝,動輒夷人三族,但不代表天下大變,改朝換代後,新的帝王也不會。
小廝直直讚歎,怔忡呆了一刻,才走到顧鈺麵前,稟道:“十一娘,郎主讓你去他的書房一下!”
天然這陳跡也不是那點嫣紅的痣,那痣隻能申明那女子還是處子之身,崇綺樓中的仆人有一個癖好,那就是保藏冰清玉結的女子,在她們手腕上點上這一粒硃砂痣,這些女子凡是都會在練習完成以後作為極貴重的禮品送予那些豪貴之家作細作。
聽到這裡的顧毗神采微微變了變,桓溫經王敦墓,稱其為可兒,此事他也有耳聞,也知其人定有稱雄天下的野心,但是顧鈺最後一句話不得不令他深思了。
“一點嫣紅的痣?那又能申明甚麼?”顧毗獵奇的再問。
顧毗卻笑了笑,不覺得然,說道:“阿鈺,你還幼年,不懂政事,桓大司馬固然幼年時是個賭徒,也做過一些不仁之事,可現在他輕刑簡政,德望甚高,又心繫家國,多次出征北伐抗敵,時人大多好清談,不睬政事,也隻要他一向在護我晉室,保我國土啊!”
張十二郎先是不信,旋即眸中又流暴露一分愉悅,笑得嘴角彎彎,忙接過書柬翻開,隻是這目光剛一觸及,他嘴邊噙著的那抹頑世不恭的笑意便倏然淡了去。
“這是十一娘寫的字?”他滿目駭怪的問。
顧老夫人想的是,如果顧家也出一名皇後,作為南士之首的顧家一定不如那些僑姓望族手握權益炙手可熱。
在崇綺樓中另有一堂課便是教人如何抹去本身作案的證據,以及如何袒護本身的傷口,這此中有一個最殘暴的體例便是換皮,而即便是換皮以後,也多少會留下一些陳跡,這類陳跡彆人看不出,她倒是看得出來的。
顧鈺道了一聲謝,又屈膝跪了下來,雙手合於胸前,極其慎重的向顧毗行了一個大的頓首之禮。
見自家孫女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顧毗臉上那種看稚兒的嘲笑神采終究一點點的固結起來,這時的他又伸手喚了一名部曲出去,慎重交代:“在門外守著,不準任何人出去!”
聽到這一句的老郎主頓時目光一沉,停下了腳步,如有所思的沉吟了半晌,才道了一句:“好了,此事你壓下去便壓下去了吧,今後也莫要再對人提起,特彆是所謂的玄易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