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她恨我，恨我剋死了我的阿弟嗎？”

沉默了好久以後，顧鈺似又想起了甚麼，忽問：“嫗，你可知，這府裡比來可有來一名琴師？”

在顧鈺的催問下，陳嫗咬著唇瓣似啞忍了半響，才啟唇答道：“那小郎君是在娘子以後生下的，但生下以後冇多久就冇了生息，你阿孃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久藏在內心，以是才……”

“那阿孃信賴了父親所說的嗎？”顧鈺嘲笑著問。

問到這句話，陳嫗的臉上也暴露了不普通的仇恨和猙獰，似回想著當時的景象，她目露哀傷，平複了好久起伏的表情，才啟唇漸漸說道：“娘子，你也曉得，你阿孃固然以本身及統統的嫁奩與顧家做了買賣，但是顧家並冇有信守信譽，你外祖父還是死在了叛軍的手裡，不但如此，除了你小孃舅因外出而倖免了一難，你的外祖母，沈家統統的郎君姑子皆被搏鬥殆儘。

想著，顧鈺便喃喃道出了聲。

說到這裡，陳嫗又住了嘴，哽嚥著不再出聲，乃至垂下頭來用衣袖拭了拭眼眶。

顧鈺目光閃了閃，接道：“並無。”

冇想到，她隻是輕聲低語了一句，倒是讓陳嫗神采大變，忙捂了她嘴道：“娘子，你說的甚麼話，你是她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如何能思疑她不是你的生母？”

一個連本身女兒都已不熟諳的人，卻能將一隻搖籃裡的破布娃娃視作生命普通的珍惜？

思及此，顧鈺腦海中又響起了昨晚沈氏所說的另一句“瘋話”，想起了沈氏一向搖著的阿誰搖籃以及她最後一瞥所看到的搖籃裡的東西。

就算是瘋了，莫非連本身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也不記得了嗎？

見陳嫗一幅欲言又止，淚盈於眶的模樣，顧鈺不消問，也曉得厥後到底產生了甚麼事情。

沈氏脾氣剛烈，卻也不是冇有腦筋的人，說出那樣的話，就等因而斷了她今後的路。

當陳嫗提到“孩子”兩個字的時候，顧鈺神采微微變了一下，旋即又問：“那又為甚麼？為甚麼她會發瘋？為甚麼要說出那樣的話？”

陳嫗仍舊點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道：“嫗隻聽到她說了一句話……”

“甚麼話？”

顧鈺似推測了甚麼，又問：“開啟以後如何？那匣子裡有甚麼？”

既然她見到小孃舅後已經放下，也重回了顧家，那厥後又是甚麼事情會讓她生出如此大的痛恨？

顧鈺仍然不敢信賴，就聽陳嫗道：“娘子，你阿孃以貴妾身份被抬進顧府時，除了那明麵上的金銖綢緞，十裡紅妝外，另有一隻你外祖父特地送給你阿孃作嫁奩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