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我剛纔一向想問,那天出事的時候,你在那邊?”妙微的話未說完,便聽得顧鈺一聲打斷。
這般想著,她竟不知如何開口,倒是顧鈺見她神情變幻似陷哀思,便笑問了一句:“嫗這是如何了?我不過是問了句話,倒叫你傷春悲秋起來了?”
陳嫗動了動嘴唇,正欲說甚麼時,卻又聽顧鈺說了一句:“好了,你既不想說,那就罷了!”微歎了一聲,她又負手走到窗前,將目光投向窗外,低聲喃喃道,“我倒是有些想沈姨了,嫗,晚些時候,帶我去看看沈姨吧,她到底是我的親生母親……”
妙微神情惶急,半響的無所適從囁嚅無語,顧鈺便看著她的神采由白轉青,顫栗著唇瓣似想要解釋甚麼卻又終保持了沉默。
斂了斂笑容,顧鈺重回案前,就著塌幾坐了下來,房間裡再次墮入了寂靜當中。
卻也是一件極其好笑的蠢事!
好久不聞其聲,以額觸地蒲伏在地上的妙微忍不住抬眼偷窺了她一眼,卻不料,就在這時,顧鈺輕邁腳步朝她走近,將那一條宮絛垂在了她麵前。
“娘子,你如何……如何就出來了……”
顧鈺便不再說話了,目光在妙微身上停頓半晌後,她又將視野重又拉回,落在結案幾上的那一條宮絛之上。
“娘子,奴不敢,這是十娘子給娘子的證物,娘子還要用它來……”
妙微錯愕,感受本身的思惟還真是跟不上顧鈺的大腦,這半晌的工夫,顧鈺所提出來的每一問都幾近令她心驚膽顫。
陳嫗想到這裡,不由得心中哀惋而幾欲掉下眼淚,這哀思不但是對沈家落敗的可惜,而更是對顧鈺現在的身份難堪處境不堪而感到痛心。
顧鈺略一醒神,抬眸看了陳嫗一眼,點頭笑道:“無事。”言罷,又看了看窗外,似想起了甚麼,她又問道,“哦,對了,嫗,剛纔從怡心堂返來的路上,你說了一句話,若不是當年產生了那樣的事情,我也不會隻是一名庶女……那是甚麼意義?”
“當然。”顧鈺答道,笑了一笑,“你起來吧!”見妙微無動於衷,又頓了一下,說道,“我有些餓了,你去一趟廚房,備好晚食。”
陳嫗略微思忖了一下,答道:“那是四年前,娘子隨夫人……哦不,是沈姨一起回龍溪孃家,在途中遇見妙微被幾名強盜挾製,其父更是死於亂刀之下,娘子心善,便求沈姨將其救了下來,妙微為了報答娘子,便將本身賣給了娘子為奴,言道誓死儘忠,這幾年來,娘子待她與其他的下仆也確切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