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空認識前,維塔蒂亞最後看到的是醫療部歇息室裡,絮雨給實驗植物餵食時的和順側臉。
而當三個深藍色熱源呈現在輿圖辨認框內時,維塔蒂亞情不自禁的轉動了一下喉結。
就在最後一名倖存者離開傷害之時,維塔蒂亞也看清了那追擊者的全貌——三架維多利亞製式動力甲正踏碎汙水奔襲而來,胸甲上噴繪的皇冠獅子紋章被決計塗改成猙獰的骷髏。
裹著破毯子的黎博利白叟正在用樹枝在地上畫維多利亞英勇紋章,菲林族婦女的尾巴被燒焦了大半,卻仍死死護著懷中哭鬨的嬰兒。最刺目標是阿誰埃拉菲亞男孩——他舉著玩具木劍指向維塔蒂亞,額頭鹿角斷口處纏著的繃帶正排泄些許紅色血漬。
"往前跑,出去以後,往北三個街區。"維塔蒂亞抽出法杖,另一隻手拿起腰帶上掛著的煙霧彈,用嘴咬開煙霧彈的保險栓,含混不清的說道"就能看到印著和臂章標記的一樣的人..."
"當鋼鐵化作花瓣,利刃亦可親吻拂曉——"
上週替班時他不謹慎碰斷了一片葉子,成果那天全部生態區執勤的乾員們身上消毒水的氣味都變成了烈酒般的辛辣。
倫蒂尼姆的北風裹挾著源石粉塵,將整座都會研磨成懸浮在空中的灰色骨灰。
遠處傳來金屬變形的吱呀聲。維塔蒂亞來不及思慮,一把扯下臂章塞進婦人手中,皮革大要還殘留著乾員宿舍裡薰衣草和婉劑的氣味,但現在滲入鮮血的布章卻重若千鈞,壓得婦人手臂猛地往下一墜。
"本來如此..."維塔蒂亞想起三天前計謀集會上阿米婭攥皺的簡報,"連這類級彆的設備都派發給薩卡茲了嗎?"動力麵罩下模糊可見的源石結晶證明瞭他的猜想,這些設備本來屬於維多利亞光榮的近衛軍兵士,現在不過卻被那些添補著源石刺激劑的戰役傀儡所把持。
維塔蒂亞現在正趴在鐘樓第四層的外沿,戰術目鏡的裂紋間,燃燒的街道正在視網膜上流淌成熔岩般的河。他把持著節製無人機的法杖電機收回過載的嗡鳴,三天前這具雷神產業出品的T-7型法杖還是極新的,現在因為被烽火涉及而暴露的線纜正跟著北風抽搐,彷彿被剝皮的神經束仍在通報痛覺。
白日重新來臨前,維塔蒂亞瞥見阿米婭站在燃燒的教堂廢墟上。小魁首的指尖發展出極新的源石晶簇,將熔化的彩繪玻璃集分解新的玫瑰窗——無數戰死者的麵龐在琉璃中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