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城罵的但是前人,論的是強漢興衰,與你於大人何乾。
有人看著麵不改色的馬城,一臉玩味,有人乃至另有些讚美,難堪過後,董批示使重重的歎了口氣,第二個起家走人了,臨走的時候還一臉憐憫,拍了拍馬城的肩膀,一眾三萬衛將官做鳥獸散,好好一個慶功宴鬨的不歡而散。
三萬衛衙門,這是個甚麼鬼處所,這處所已經爛透了,批示使,同知,千戶,百戶,各種長官加起來比虱子還多,想做點事情也太難了吧,這位於大人也是宦海老油子,嘴上說一套,做起來又是另一套,深得明哲保身的宦海精華。
騎在頓時被風一吹,馬城酒意復甦了點,隱有些悔怨,實在不該獲咎這位於大人的,這一罵倒是舒坦了,可也把人獲咎了,轉念再一想罵就罵了,又能如何,馬城算是把這大明朝的宦海看破了。
三萬衛批示使董大人,會心笑道:“下官明白。”
轟笑聲中,隻要於化龍臉上帶笑,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重新打量著馬城。
於化龍固然有些不滿,還是輕鬆笑道:“賢侄請講。”
馬城麵不改色,仍正色道:“強漢確是亡於婦人,先有呂後謀漢篡位,後有竇氏,王氏,衛氏今後宮乾政,獨攬大權,王氏,曆漢四世為天下母,後有其侄王莽篡漢建新,厥後趙氏姐妹禍亂宮闈,殘害後宮,逼殺皇子,到東漢時又有何氏纂漢,這一樁樁,一件件,牝雞之晨,惟家之索,惟婦人之言是用,強漢如何不是亡於婦人?”
噴酒的那位同知大人,也戲謔道:“荒誕,不知所雲。”
這大明的宦海和後代差未幾,都是一樣的烏煙瘴氣,充滿著各種五花八門的裙帶乾係。
於化龍和一眾三萬衛將領同時錯愕,都是一臉茫然,又有些驚奇。
傍晚,官道。
馬城倒也不痛恨他,為了一個私生子獲咎上官家裡的原配夫人,長房至公子,冇人會蠢到這麼做的。
馬城神采仍很安靜,重重的哼了一聲:“惟婦人之言是用,惟婦聽是用,至吵嘴倒置,綱常龐雜,滿朝皆是魍魎小人,不知廉恥,甘做婦人裙下之臣,強漢如何不亡?”
諸位長官看著頂頭下屬於大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連董批示使也眼皮直跳,低頭看著桌子上的酒杯不敢吭聲。馬城卻還是麵不改色,感受把這些天來受的鳥氣全出了,罵的過癮,罵的痛快,罵的暢快淋漓。於大人神采從白變青,一張四方大臉最後漲的通紅,恰好還不能發作,不曉得會不會憋出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