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延綏官紳供應雄師的賦稅怕是要停了，還請參政大人諒解。”

“參政大人，艾家派人送來了手劄。”

洪承疇氣的胸膛起伏，雙眼死死等著管家。

高傑立即跪下來叩首道：“多謝參政大人正視，卑職定然儘力辦差。”

他明白，這些流寇隻不過是因為活不下去，搶了大戶的賦稅，躲在山坳裡艱钜度日的貧苦人。

官兵無情的燒掉金黃的麥田，推倒流寇居住的窩棚，封下水井，砸爛鐵鍋。

這一個月來，他們不曉得剿除了多少流寇。

洪承疇悄悄一笑，眼神卻帶著幾分痛苦。

“是李毅兄長李自成殺的我家少爺，並且他還殺了追捕的典史，公開造反了。”

昔日裡流寇藏在山坳中，官兵還冇法找到蹤跡。

感遭到洪承疇漸冷的目光。

洪承疇驚奇的道：“甚麼，艾萬華被人殺了？”

他仰天長歎，額頭皺紋堆疊，聲音降落道：“朝局混亂，處所貪腐，無錢無糧，如何保持。隻要以殺止殺，竭力挽回，本官畢竟是萬劫不複，身後怕也是入那阿鼻天國。”

在大荒之年燃燒麥田，流寇不管男女老幼，儘皆趕儘撲滅，的確是有傷天和。

洪承疇眉頭一皺，招招手讓來人上前。

“李毅在延綏救人，本官卻到處殺人，高傑，你說本官做的對嗎？”洪承疇俄然開口問道。

艾應甲在信上陳述失子之痛，然後言辭狠惡要求洪承疇助他對於李毅，不然死不瞑目。

就在這時，有屬官走了過來。

洪承疇感遭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覆蓋著他，想要借他的手對於楊鶴。

高傑身子一顫，趕緊道：“大人高瞻遠矚，所為是大局，難道李毅能比。”

而煙柱間，是四散奔逃的流寇家眷，另有凶神惡煞的標營官兵。

高傑悄悄侍立在洪承疇身邊。

不得不說，這招太暴虐了。

放動手劄，洪承疇表情沉重。

“這件事，本官還要考慮幾日。等本官返回米脂縣，在和艾老好生商討吧。”洪承疇謹慎的道。

高傑不甚明白，隻是低頭恭敬。

但是李毅是楊鶴的人，這場紛爭並非大要看上去這麼簡樸。

艾家管家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訴道：“參政大人，你要為我艾家做主。李毅兄長殺了我家二少爺，我家老爺憂憤過分，已經病倒了。”

管家告了聲罪，轉成分開。

洪承疇好似在和高傑說話，又好似在和本身說話。

他隻能咬牙道：“卑職願為大人效力。”

清澗一處山穀內，洪承疇站在山坡上，看著一道道煙柱飄零到半空，四散滿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