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又起家恭迎了一番,孫府台服侍老者在上首正席坐了,也不先容。
劉公公回道:“孫大人掌管京畿,日理萬機,我們這等閒人每日混吃等死,多等一會亦是無妨事的。”
二人聽到此處,更加弄不清他們的企圖了。如果真有此事,一紙公文便將此事了了,何必大費周章設席申明?李鳳棲又是甚麼個意義?二民氣中迷惑,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楊雲心想,李鳳梧、李鳳棲,本來二人是兄弟,不知這李鳳棲在那邊衙門當差?
劉公公心中驚奇,這紅粉衙門是個甚衙門?怎地從未傳聞過?為何又說我不會感興趣?
又過了一忽,又有一人自門外出去。來人年紀三十高低,身穿飛魚服,腰掛繡春刀,頭戴烏紗帽,好不神情。劉公公神采微微一變,喃喃說了聲:“錦衣衛。”張、楊二民氣中一驚,久聞錦衣衛大名,本日竟然在這般場合見到了。
孫府台點了點頭,又轉頭對那姓李的道:“鳳棲,早說了不必等我,讓幾位在此乾等,有違待客之道。”
吳樊和孫府台聽到這話倒是撫胸頓足,哈哈大笑起來,劉公公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了。吳樊好輕易收住笑,罵道:“鳳棲你這促狹鬼,莫要開劉大人的打趣了。”
席上的氛圍便鬆快了很多,你一杯我一杯吃得好不痛快。楊雲心知這場酒局定有蹊蹺,也就留了量,不敢猖獗。李鳳梧真是個小巧人物,席間說談笑笑,幾次勸酒,將氛圍調度得恰到好處。
家人服侍他坐下,奉了茶,先自辭職。三人說了幾句,劉張二人也是一頭霧水,不知孫老爺設席所為何事。既然請的是他們幾位評判,想必和花魁大賽有關。
二人沉默了一陣,李鳳棲開口說道:“這幫子道學先生,實在可愛。既是如此,楊公子、張公子便將這花魁大賽移到我鳳棲館來辦,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李鳳棲一根毫毛?”
待她放下酒杯,所府台正色說道:“二位公子,你們這花魁大賽就此打住罷,不要再辦了。”
三人坐在席上,姓李的又引著話頭說了些閒話。少頃,孫府台換衣已畢,躬身跟在一名藍袍老者身後出來了。三人又是悄悄稱奇,順天府尹這般作態,不知老者何樣身份。
聽他這番話,三人更加迷惑了,他不申明,也便不好再問,隻在心中犯嘀咕。幸虧姓李的辯才倒是很健,一時倒也不顯難堪。
孫府台又指了指吳樊,笑道:“吳大人我就未幾說了,方纔已自報家門了。吳大人如此芳華,便已官拜四品,掌管南鎮撫司,將來定是大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