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的吟哦之聲倒是調子高亢，聲音宏亮，又彷彿異化著些金戈鐵馬、戰鼓隆隆之音。大玉詠了一陣，忽的吟哦之聲變得越來越急，越來越高，小玉亦是越唱越快，如羽士唸咒普通疾疾唱道：“

風吹仙袂飄飄舉，猶似霓裳羽衣舞。

樓閣小巧五雲起，此中綽約多仙子。

大玉回道：“我姊妹二人自小由徒弟扶養，這歌技亦是從徒弟處習來。”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渺間。

先開嗓的竟是小玉，隻見她輕啟朱唇，微張皓齒，世人彷彿聞聲一絲聲音如從地底傳來，似鳥鳴，如獸語，又像人聲。細心一聽，卻又不甚逼真，原是發自喉鼻的吟哦之音，並無詳細詞句。再聽那歌聲，真乃聲聲宛轉，句句動聽，如新鶯出穀，乳燕歸巢，叫民氣曠神怡。世人聽得出神，不知不覺便隨那吟哦之聲心神浪蕩起來，小玉的歌聲卻越來越弱，調子也越來越低，直到低到無可再低，忽的又起了一聲高腔，世民氣中亦是跟著一緊，再聽時卻又冇了聲氣。

黃埃渙散風蕭索，雲棧縈紆登劍閣。

抬眼看大玉、小玉，亦是如夢初醒，姊妹二人又是對望一眼，同時開口合唱道：“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攬衣推枕起盤桓，珠箔銀屏迤邐開。

張揚聽罷，臉上有些遺憾。楊雲說道：“本日時候緊急，二位女人既已歌畢，諸位請表決罷，我第一個同意進級。”

張揚又問道：“此等歌法，吾等聞所未聞，不知你們從那邊習來？”

含情凝睇謝君王，一彆音容兩迷茫。

《長恨歌》這首長篇敘事詩，在坐大家都聽過，心中明白到此句已是結束，卻都緩不過神來，還是沉淪在歌聲中冇法自拔。楊雲更是心潮起伏，他雖文采學問不如張揚，但他是個當代人，感受過聲光電的當代文娛體例，本日聽到大玉、小玉歌喉，方知返璞歸真，單用人聲也能揭示藝術的魅力。

大玉正色說道：“對不住張公子了，我們徒弟乃是淡泊明誌之人，自幼便嚴令我們姊妹二人不成對外人提及他的名號。實在是師命難違，請張公子包涵。”

承歡侍宴無閒暇，春從春遊夜專夜……”

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膚花貌整齊是。

小玉和著大玉的歌聲，還是吟哦不止，楊雲便感覺這歌詞有些熟諳，一時卻又不記得在那邊聽過。小玉俄然眼波一轉，吟哦之聲也跟著嬌媚起來，直如少女初春普通，大玉便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