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到第二天下午,楊雲試了試水池,公然堅如盤石,滴水不漏。便聘請風義山佳耦,柳仍然微風雷三人來到蘆棚後院。幾人看到怪模怪樣這麼個水池,也不曉得他甚麼意義,不由麵麵相覷。
風義山見他坐立難安,靠過來問道:“雲兒,何事憂愁?”
楊雲內心好笑,口中卻說:“小孩子天真爛漫乃本性使然,風大伯不必多慮。不過風雷年紀已到,為何不去書院發矇讀書?”
晚間,水池已經砌好,匠人交代,夏氣候溫高,明日中午便可凝固利用。楊雲道了謝,開辟了眾匠野生錢,自是不在話下。
世人這些設法,楊雲天然不會曉得。他又叮嚀店夥合力抬過來三缸酸梅湯放入水池,世人更加驚奇了,看得稀裡胡塗,不曉得他葫蘆裡賣的甚麼藥。
“那走吧,天氣不早了,跟我回家用飯去。”
風大嬸見楊雲出去,道了個萬福,回身又給了風雷一個爆栗,說道:“你這泥猴,整日大喊小叫的,叫你楊大哥看笑話。晌午又跑哪兒野去?也不回家用飯,這會兒又在這鬼叫。好了好了,給給給,謹慎燙,真是餓死鬼投胎……”
這芒硝不是常用藥材,用處極少,且有微毒,平常醫師自是不敢濫用,以是各藥鋪存貨都未幾。這就苦了楊雲,幾近跑遍都城統統藥鋪,這才勉強購得二三十斤,不算耗損,將將夠用,幸虧芒硝製冰能夠反覆利用。
二人又坐了一會,楊雲站起來打了一躬,去茅房淨手。返來時聞聲風雷在廚房內大喊小叫,心中微微一笑,忍不住走了出來。
風雷則乾脆躍入水池,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嬉笑著說道:“楊大哥莫非要在後院開澡堂?哈哈!蘆棚喝湯,後院泡澡,倒是舒暢的很……”話未說完,昂首瞥見風義山虎目瞪眼,從速吐了吐舌頭,跳了出來。
佚名說: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楊雲一時冇法跟他解釋,隻得笑著說道:“風大伯,小侄自有效處,到時候您天然就曉得了。”
風義山歎了口氣,說道:“客歲就曾送到衚衕口李老夫子家讀書,短短半日便將教員氣得半死,押著返來,退還了學資,不敢再收他。風家出此孽子,實乃家門不幸。兒孫自有兒孫福,再過上兩年,等他春秋再長些,去店裡學做買賣吧。”
風大嬸舀了碗滾蛋的稀飯,風雷搶過碗,一大口吸溜下去,直把他燙得齜牙咧嘴,叫苦不迭。
次日,楊雲請來一幫泥瓦匠,叮嚀他們在蘆棚後院砌一個長寬各是三丈,高二尺的水池。交代了尺寸款式,遂去藥鋪采辦芒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