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站了起來，不斷的在龍椅旁踱步，最後停了下來望向了殿外的落日，嘴裡輕聲道：“一百萬........一百萬啊。”

“好了，起來吧。”崇禎悄悄的搖點頭：“國事腐敗至此，並非朕之罪，也並非全然是卿等之責，而是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曾多少時，韃子犯我大明已成了常事，可現在就連一群被朕攆得走投無路的賊寇也敢犯我京畿重地，莫非大明真的要亡在朕的手裡嗎？”

聽著崇禎語句裡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之情以及對大明的將來的蒼茫之意。範複粹身為首輔，天然責無旁貸的擔起了首要任務，哽嚥著說道：“萬歲爺。切莫如此哀痛，賊寇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們都城城高牆厚，加上另有十數萬京營扼守，戔戔賊寇能奈我何。”

崇禎一拍大腿，欣喜的說道：“對啊，洪承疇在江南呆了一年多，還將朕的神機營給帶走了，眼下已經有一年多了，想必也該給朕練出一支精兵來了吧，對，就將洪承疇調來！”

看著情感變得奮發了很多的崇禎，楊嗣昌嚥了咽口水後才硬著頭皮道：“皇上，老臣另有下文，請容稟。”

崇禎急了，喝道：“楊嗣昌你甚麼時候變成新過門的小媳婦了，你倒是說啊！”

約莫過了一頓飯時候，從裡邊走出來一名寺人，傳二人速到平台見駕，兩人倉猝起家，跟著寺人進宮。當他從皇極殿西邊走疇昔，穿過右順門，走到平台前邊時，崇禎天子已經坐在盤龍寶座上等待。禦座背後有寺人固執傘、扇，禦座兩旁站立著很多寺人。兩尊一人高的古銅仙鶴香爐嫋嫋地冒著細煙，滿殿裡飄著異香，殿外肅立著兩行錦衣儀衛，手裡的儀仗在落日的陽光下閃著金光。二人在丹埠上行了常朝禮，手捧象牙朝笏，低著頭跪在用漢白玉鋪的地上，等待問話。聞聲大監傳旨叫他迸殿，兩人又從速起來，躬著腰從左邊登下台階，走進殿裡，重新施禮，更不敢抬開端來。

聽著範複粹的話，楊嗣昌在一旁隻是驀地不語，現在就連都城裡賣燒餅的小販都曉得，京營裡的那些老爺兵恐怕連街上的地痞惡棍都打不過，如果他們靠得住母豬也會上樹。現現在信賴京營另有戰役力的恐怕也隻要崇禎這個被矇在鼓裏的天子了。

十多名腳伕抬著兩頂茶青色的肩輿倉促的來到了承天門西邊的長安右門邊停了下來，範複粹和楊嗣昌兩人從肩輿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