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點頭歎道：“沈東海用兵如神，真乃天縱奇才也。天子對其留意極深，原覺得定邊軍北上，可一戰規複遼東，起碼亦可保住遼西，不想還是力不成持啊。”

吳芳晴嘲笑道：“遼東的天都快塌了，聖學大道能夠濟急麼？東晉有聞雞起舞的祖逖，南宋有采石磯觀兵的虞允文，皆是文人蔘軍報國的典範。為何你那些慷慨激昂之士，竟不肯挺身而出以師法先賢？哪怕隻要十個，乃至隻要一個也好，可惜唯有沈東海，唯有定邊軍！”

吳芳晴利落地說道：“遼東危難之際，你那些文人才子。忠良後輩，還在詩詞歌賦、風花雪月的時候，唯有沈東海去了遼東！”

曹化淳笑道：“建奴正月十九出兵，二十過河，二十一圍攻西平堡，二十二廣寧軍平陽橋大敗，孫得功偷襲了廣寧，王化貞棄城而逃，他又如何死戰誘敵？”

溫吳兩家的馬車，天然比不上定邊軍的鐵騎，緩緩而行兩今後，京師已然模糊可見。

朱由檢聽了連連獎飾，又向曹化淳問道：“比韃子又如何？”

吳芳婷順著車簾裂縫，向外張望了很久，轉頭對姊妹二人歎道：“大兄想來是被沈東海罵慘了。這兩日除了路程安排，大兄竟是一言不發，每日裡不是打尖探路，就是低頭深思，看上去恁地低沉，我們也當安慰一二纔是。”

魏忠賢點頭道：“威海伯調回了沈家班，又將京師各大梨園、風月樓的琴師儘數征調，躲在泛博嚴實的軍帳中，每日裡吹吹打打，哭天搶地的，彷彿在排練新戲。”

葉向高不悅道：“非是聖旨，乃是中旨。”

吳芳華嘲笑道：“是哪兩條，mm倒方法教？”

吳芳華氣道：“姊姊亦是偏疼而論，你也未去過遼東，因何不信那忠良後輩，反而信那倖臣沈重？”

朱由校聽了一呆，刹時又是大喜，拍著魏忠賢哈哈笑道：“姓朱的小寺人，那不就是朕和信王麼？好，好，好！小寺人好啊，小寺人棒啊，朕就想當個小寺人！沈東海冇有孤負聖意，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朕不堪神馳之。”

朱由檢點點頭，持續問道：“熊廷弼因何不救廣寧？”

朱由校捧首哀歎：“那小子現在在乾甚麼？”

魏忠賢含笑望著葉向高，禮數全麵問道：“不知閣老另有甚麼叮嚀？”

凝立好久，朱由檢俄然說道：“這麼說，朝臣對沈重的彈劾，皆是偽言攻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