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笑道：“中原與諸國分離太久，為製止百姓不安，方先以安南聯邦過分，爾等可有貳言？”

沈重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憑甚麼老子站著，讓這個毛頭孩子坐在老子上麵？來人，將這兔崽子抱歸去吃奶，彆在老子麵前礙眼！”

沈重高高在上，目光如利刃普通，擺佈掃視，前後打量，見馬成等人低頭不語，蔣海山以下嘲笑連連，李晟諸將惴惴不安，安南下臣惶恐無言，便抬頭哈哈大笑。明朗的笑聲如利劍，一刀刀刺著民氣，放肆的笑聲如暴風，一波波吹蕩著南居益和袁可立，張揚的笑聲如戰鼓，一聲聲打在定邊軍心中。

袁可立起家，一邊身材力行，一邊揚聲高喝：“起，膜拜天子！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南居益亦是東林中少有的名臣，兩萬定邊軍輕取三四千西夷的馬尼拉，而南邊官兵兩萬人，卻拿不下千餘紅毛番扼守的澎湖。若不是台灣支撐船隻和輜重，恐怕未等紅毛番下海，光是傷亡和糧食便能逼退朝廷遠征的王師。

四人趕緊叩首喊道：“罪臣不敢。罪臣尊令！”

“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黎維祺、鄭梉、阮福源哪敢躊躇，當即再次佩服喊道：“罪臣不敢，罪臣願奉莫氏為主！”

“起，膜拜天子！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不看瑟瑟顫栗的黎鄭阮三家，袁可立昂然喝道：“今吾天子氣憤。遣威海伯南下，揮勁旅定邊，一戰而滅鄭，二戰而亡阮，三戰並諸國。並嘉許莫氏忠義，建立安南聯邦，複吾中原血脈而歸祖，此上天之垂愛，天子之仁恕，百姓之洪福也！自此以後。當為天子忠臣，當為大明順民，當學儒家道統，當傳中原持續，不然不等天子降罪，爾等便當共誅之！”

定邊軍朝著袁可立側目，安南諸人的目光偷偷在沈重、袁可立、南居益身上掃來掃去，全部奉天殿的氛圍壓抑陰沉，寂然無音。

另有交趾！蒙元鐵騎橫掃天下，兼併中原，可一折於倭國，一敗於交趾。永樂大帝能征善戰，征服塞外。占交趾而不穩，守交趾而不存，前後斷送了多少名將士卒。而沈東海二萬人渡海而至，三個月平交趾，六個月並諸國，上麵是哭嚎的兒天子，上麵是顫栗的眾奴酋，構成一個任由定邊軍予取予奪的安南聯邦，更是震古爍今，超出了秦漢的無上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