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肅容道:“遼陽一失,遼右、遼南必定不保,朝廷方略必將大變,定要守住廣寧一線,起碼也要力守山海關,以圖規複。建州西北,除了科爾沁等少數部落與女真密切,林丹汗以下蒙古部族大多與女真不睦,和中有戰,戰中有和,隻需白銀、互市,便可利誘其與建州交戰。我定邊軍東聯朝鮮,南臨大海,北接遼右,進可攻退可守。如此一來,三麵圍攻,攻守照應,必可讓建奴顧此失彼,連連耗損,當時遼東大局或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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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策跪倒,對著南邊悲呼:“臣願戰!”
吳天武無所謂地壞笑道:“先騙疇昔再說,歸正遼東淪陷,冇了蔣海山的船隻,他們也跑不了。再說,大人不是說了麼,今後,這今後兩字大可考慮,進退自如啊。”
陳策、童仲揆二人皆是點頭同意,唯有戚金不平道:“即便如此,想滅我浙兵,韃子也要支出沉重的代價!”
陳策問道:“沈大人,我軍上麵去處如何,但是直接退往遼南。這遼陽如果就此束手不睬,老夫內心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啊!”
秦民屏看著戚金臉紅脖子粗,便插嘴道:“不是另有定邊軍的馬隊麼?”
代善、莽古爾泰、皇太極的三萬鐵騎,如籬笆普通,向遼陽方向橫掃而來。天命汗三萬雄師,氣勢洶洶,鐵流滾滾,直撲遼陽。
陳策正甲,童仲揆整衣,戚金按劍,秦民屏挺胸,七千川浙男兒揮戈砸地,鏗然有聲。然後跟著陳策單膝跪地,齊聲高呼:“願為大人效死!死且不怕,何懼困苦!”
吳天武點頭晃腦鄙夷道:“又是水攻。不是火就是水,還能不能有點新意?”
沈重指著北方笑道:“女真六萬鐵騎想必正尾隨而來,現在我們馬力不敷,如果執意南下,被韃子追上是遲早的事情。陳總兵既然責我定邊軍算計太多,何不領著川浙七千豪傑,回師迎擊女真鐵騎。如此上合陳老將軍用兵之道,下應川浙男兒死戰報國之誌,豈不快哉?”
沈重笑道:“自家人知自家事,定邊軍看著百戰百勝,成軍卻還不到一年,若冇了火器和突襲,騎戰、近戰和韃子比擬就是六合之差。憑著殘剩的火箭、火銃和手雷,定邊軍馬隊倒是能對峙一二,不過最多三個回合,就得全軍淹冇!是以,如果兩軍一意南下遼陽,恐怕還未看到遼陽城牆,就已灰飛煙滅,既救不了遼陽和遼東大局,還讓大明白白喪失了兩支鐵血強軍。如此笨拙死戰,即便氣壯江山,於遼東何益,於百姓何益,於大明何益?陳總兵臨死一句我全軍將士無愧於天子,能交代的疇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