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負手而立,對著八音壞笑道:“火藥真的未幾,毒藥地雷倒是很多,我不要你的人,隻要你的馬。”
啼血的格圖肯終究比及哈季蘭入穀,對峙,隻要再對峙一刻,他便能夠領著掙紮死戰的懦夫,遠遠躲開定邊軍這些妖孽,逃之夭夭。
八音抱恨命令,全軍上馬逃遁,一人一馬,兩人一馬,乃至三人一馬,化作奔騰混亂的江水,縱馬奔向無邊的平原。
八音轉頭看去,沈重白衣飄飄,不甘地指著本身,放聲高呼。八音慘淡一笑,迴應喊道:“沈東海,等著我!”
“我們贏了!大人!”
暴風哭泣吹過,逝去的英魂彷彿也在笑著說:“大人,帶我們去渾河!”
追擊的定邊軍轟然轉頭,臨時放過潰敗的韃子,紛繁死命搬運馬屍,要為雄師騰出追擊的通道。
韃子將身子緊緊縮進盾牌,八音在親軍保護下咬牙看向山頂,尋覓著無情無品的沈重,大聲罵道:“沈東海!你若真能用火藥填滿山穀,我女真鐵騎就算折翼於此,也認了!”
韃子用同袍的屍身堵住了掩體的射孔,用箭矢對著射孔後的定邊軍怒射,用火把拋向掩體內裡引爆火藥,用箭雨灑向鋼鐵軍陣前麵,用生命向定邊軍的壕溝衝鋒。
“大人!我們贏了!”
就在八音迷惑間,從穀口到穀口,建州軍腳下在幾十條火蛇的殘虐下,持續爆炸,轟轟的驚雷不竭,白煙滾滾,能力非常不敷的地雷,開釋出鐵釘、巴豆、狼毒、瀝青、石灰、砒霜,在馬腿間窮凶極惡。或是炸斷了馬腿,或是鑽入戰馬腹部,或是弄瞎了戰馬的雙眼,或是鑽入了戰馬口鼻。
練習有素的鑲黃旗馬隊,壓著戰馬有序而撤,快速通過穀口。不時有戰馬倒下,變成步兵的女真懦夫便步行逃遁,沿著一起馬屍,向穀外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