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建州的仇敵是沈重,一個妖孽領著一群妖孽的妖孽。
定邊軍轟然大呼,俄然兵鋒一偏,擦著滅亡的一角,向左麵烏黑的郊野,一縱而去。前鋒一個個扔出火把,半空中轉動飛舞的火焰,如同螢火般微小的光芒,披髮的光彩隱現了大抵的表麵。
幸虧另有胡大柱,幸虧另有石頭,他們在定邊軍為韃子正視的同時,更用生命博得了鐵與血的尊敬。
冇有高山,冇有樹林,隻要凹凸起伏的丘陵,另有丘陵間的高山。一個火把還在空中,第二個火把又飛奔向前,定邊軍鐵騎飛過第一個火把,第三個火把已經遠遠超越第二個。
青台峪隧道中的定邊軍,內穿墊了鋼片的棉甲,外套鋼鐵板甲,最內裡還披了一件鐵環密密編成的鎖子甲,上麵掛滿了新式手雷。背後揹著連生機箭筒,腰挎精鋼大刀,手裡提著燧發小炮,鐵麵罩隻暴露一雙雙躍躍欲試的眼睛。
吳天武大手一揮,兩百經曆豐富的騎虎帳老兵,手持三連發弩箭,縱馬投入黑夜,他們將為雄師打掃韃子的鑒戒。
一百五十步,兩軍的眼睛裡明滅著火焰,相互的猙獰在火把的暉映下清楚可見,胡大柱高喝:“籌辦!”
沈重從不信賴強軍是打出來的,一次次鐵血交戰後的倖存者隻是刻毒的殺人機器,可駭卻冇有生命力。沈重以為塑造一支強軍,洗腦是關頭。一個被洗腦的人是瘋子,一群被洗腦的人是傻子,而一支成千上萬被洗腦的軍隊,就是澎湃的長江黃河,是巋然不動的高山巍峨。
七千五百齊裝滿員的鑲黃旗,天命汗直接撥給八音五千,這也是天命汗放心讓敬愛的女兒孤軍南下,壓抑定邊軍的信心腸點。
“方老摳也是,入夜實在看不清,又不敢燃燒把,探路時被橫樹枝打斷了脖子。”
在號角的呼喚下,主爾乞的一千生力軍放慢了速率,瞧著東麵一裡處決死打擊而來的定邊軍,主爾乞臉上出現殘暴的嘲笑。主爾乞回身叮嚀了幾句,一千鐵騎一排百騎,十佈陣列,第一排騎盾高舉,二三四五排斜舉馬刀,最後五排挺身半立,舉弓對準。
石頭大手一揮,低聲喝到:“存亡成敗在此一舉,不是將動靜送到就算完成任務,而是必須及時送達到大人手上。跟著我跑,馬死了就用腿跑,就是跑折跑死,都不能遲誤,彆忘了,我們身上揹著一衝同袍以死相博的希冀,揹著大人和幾千條兄弟的命。解纜!”
又是五組火箭,帶著哨音而來,帶著滅亡而至,吳恩其手握馬鞍,左腿吃勁兒,身子側伏藏於一邊,任憑連綴的火箭,在身邊的懦夫身上,帶出一蓬蓬血雨,然後有力摔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