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另有胡大柱,幸虧另有石頭,他們在定邊軍為韃子正視的同時,更用生命博得了鐵與血的尊敬。
一百五十步,兩軍的眼睛裡明滅著火焰,相互的猙獰在火把的暉映下清楚可見,胡大柱高喝:“籌辦!”
李晟看著高山上的滴漏,長歎了口氣,對傳令兵說道:“另有一刻,寅時一刻,全麵進犯。”
主爾乞的鐵騎倉猝變陣,速率一時難以提起,不甘心嚎叫著痛罵,一片箭矢飛在半途便泄氣落下。定邊軍嘲笑聲一片,主爾乞狂暴催促著追擊。
俄然響徹四野的孤傲號角,震驚了六合,混亂了兩邊陣型。主爾乞駭然四顧,這不是友軍的號角,莫非定邊軍的援兵到了不成?
五名隊尾的定邊軍回身對著吳恩其的鋒頭開仗,五支一波,持續十波,毫不包涵,將身後的韃子射倒一片。木頭包鐵的騎盾,五層壓抑的皮甲,血肉之軀,被一支支迅猛的箭矢透過,留下一起死屍。
青台峪似軍堡似小鎮,占地並不大,工匠營遵循沈重的計劃,卻設置了十七處隧道口,九處安插在民宅表裡,兩處通往馬場,三處就在官衙上麵,另有三個出口直指南門。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方老摳也是,入夜實在看不清,又不敢燃燒把,探路時被橫樹枝打斷了脖子。”
主爾乞縱馬而立,處在軍陣右邊,高舉著右手,大聲喝到:“聽我號令,穩住!穩住!穩住!六十步漫射,五十步齊射,四十步兩輪直射,前軍不動待敵衝陣,後軍二三排向左,四五排向右,第一排隨我斜插,務必將其一擊而碎!”
又是五組火箭,帶著哨音而來,帶著滅亡而至,吳恩其手握馬鞍,左腿吃勁兒,身子側伏藏於一邊,任憑連綴的火箭,在身邊的懦夫身上,帶出一蓬蓬血雨,然後有力摔落馬下。
隻占便宜不肯虧損的沈大人,毫無底線的阿諛天子以求狗仗人勢,毫無廉恥的掠取友軍物質以求萬全,毫無人道的剝削工匠以求上風,毫無創意的抄襲後代經曆欺負前人。
武裝到牙齒的定邊軍將在李晟的軍令下,遵循幾次練習了兩日的打算,向熟睡的建州懦夫策動無恥的偷襲。他們不是一小我在戰役,也不是兩千人在戰役,而是和青台峪地下埋藏的無數火藥以及韃子的睏乏熟睡一齊戰役。
看著四野的烏黑,如同無邊的圈套,沈重心中有些彷徨躊躇,卻冇有擺盪,對吳天武點了點頭。
沈重的雄師已至青台峪五裡,三裡外就是哈季蘭的核心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