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仰天而歎,魏忠賢錐心泣血,一同為須彌島上清閒垂釣的沈東海,收回了千古感慨。(未完待續。)
朱由校苦笑道:“朕也是如此以為。那小子也是不費心的,凡事喜好起複迴轉,再一舉翻盤,把朕也當作看戲之人了。”
瞧著朱由校神采變緩,魏忠賢苦笑道:“老奴有皇爺就近護持,尚幾乎死於諸黨威脅,那沈東海就更難了。”
朱由校笑道:“喪事兒?那就快說,彆給朕賣關子,不然罰你踩一天水車?”
魏忠賢也不打攪,無聲走了疇昔,從一旁的案幾上拿起茶壺,倒了一大碗涼茶,又從服侍的小寺人手裡搶過濕涼的毛巾,悄悄走近朱由校身邊,笑眯眯侍立一旁,耐煩等著沉迷此中不成自拔的少年天子。
魏忠賢哽咽說道:“皇爺,老奴不知沈大報酬何坐視遼右、遼南淪陷,想來必是力有不逮,故蓄力以待將來,再發雷霆一擊,從而一舉竄改遼東大局。”
朱由校的神采冷了下去,嘲笑道:“那沈東海是要外洋稱王,還是要結合韃子,與朕逐鹿中原呢?”
“可得士紳之心,可得士子敬慕,可得南邊商賈之助,可得天下百姓民望?”
魏忠賢眼中冷芒一閃,神采穩定,仍笑嘻嘻說道:“老奴從未見過其沈重,對其知之不詳。不過想那沈東海既得天子看重,且其入遼以來又軍功卓著,想來必是見地不凡,當另有籌算纔是。”
魏忠賢眼神一閃,低頭笑道:“皇爺利誘,奴婢更不知究竟。隻是沈東海這一次又捅了馬蜂窩,兵部、各道禦史紛繁上疏,光是彈劾沈重和定邊軍的奏疏就不下千份,差點又淹了奴婢的司禮監。”
朱由校點點頭,歡暢問道:“王化成的奏報詳情如何?”
魏忠賢衝朱由校笑道:“沈東海一片忠心,老奴不如也。皇爺您想想,自沈重忠義入遼,先是孤軍橫掃建州,後又血戰遼陽,鐵血兩戰穩定了遼東局勢,纔有了熊大人的定遼大功。諸黨搶功,逼走了熊大人,又是沈東海北上九戰,從遼右一向殺到瀋陽,從瀋陽又殺回遼右,百戰百勝,頻頻重創韃子,纔在遼瀋大敗後,逼韃子有力南下廣寧。”
魏忠賢拭淚而嚎,朱由校眼圈也不由一紅。
魏忠賢笑道:“王化貞奏報,鎮江大捷,建奴惶恐,全遼震驚。寬甸、湯站、險山等城堡接踵歸降,數百裡以內,望風歸附,歸順之民,繩繩而來,遼右光複不遠矣。”
朱由校神采一冷,恨恨道:“如此奸佞,枉披了張人皮,命毛文龍速速押回京師,重治其罪。當眾處決,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