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大喜,趕緊催促朱由校準允。沈重笑道:“信王和臣,不便出入內宮,就在禦花圃可好?班子都是現成的,原想早晨阿諛天子消遣,夫人來得巧,臣這趣也就湊得巧了。”
客氏也不睬朱由校,看著哭笑不得的沈重笑道:“沈家班的紅樓夢,奴是百看不厭,隻是沈東海為天子交戰遼東。多年冇有新劇,奴但是要替天下女人,抱怨陛下荒廢了大才。”
朱由校想起了風雨飄搖的先帝,抱恨而去的母親,另有伴隨本身度過艱苦光陰的客氏,便扭頭看著抽泣悲慼的客氏,不斷揮淚點頭。
三人正聊得水深熾熱,俄然百餘人迤邐而來,擁著一座五彩繽紛的鸞轎在竹亭旁停下。魏忠賢一個箭步,三竄兩蹦到了近前,悄悄扶出一名妖豔的女子,衝魏忠賢和順一笑,便向三人款款走來。
朱由校用心誠懇認錯,眼睛斜瞥著沈重,連連感慨:“長得都雅就是好啊,白淨淨女人愛,黑漆漆另有女人愛。這女子啊,幫襯著都雅,卻不想想人家是不是人麵獸心。一肚子下三濫。”
魏忠賢瞧著神遊物外的沈重,冷聲說道:“沈東海,真是妙手腕,咱家佩服。”
整整半日,朱由校、朱由檢兩代帝王,跟著沈重險情不竭、飛騰迭起、盤曲變更、火中取粟、一肚子壞水的報告,竟是癡迷此中,不成自拔,直至夜色將至方止,卻仍然回味會商,不時收回哈哈大笑,將雙腿痠麻的魏忠賢氣得咬牙切齒,心中又對沈重痛罵,妖孽,真他孃的是個妖孽。
朱由校耐不過客氏的和順相逼,也捨不得沈重和信王分開,便下旨傳喚沈家班,令魏忠賢下去籌辦。在客氏的連連催促下,未及一個時候,皇家禦花圃的戲台上,素娥領著沈家班,便開端了《趙氏孤兒》的一幕大戲。
沈重端起一杯香茶,捧至客氏身邊,和順笑道:“千古之下,唯有真情不朽。遐想那一幕幕的風雨艱钜,動人肺腑當不下此劇,東海無它,唯有香茶一盞,以謝慈母心腸。”
禦花圃內,苑池之邊,小巧竹亭,茶色暗香。三人坐得蕭灑,一人站得憋屈,恰是天子朱由校、信王朱由檢、沈重沈東海,另有看著三人熟不拘禮、以茶代酒、縱論遼東的魏忠賢。